正嚎得起劲的欢喜,突然看到惨白月光下,有一张惨白的脸看向了自己。
她也被吓了一跳。
整个人往后一缩
小小的船儿,根本经不住这孩子的大动作,终于还是翻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就比如此刻正浮在水里的简阳,她就‘呵’地笑了一下。
她这个命啊还真不是一般的苦。
不过好在欢喜和曹陈都会水,两人合力把小艇给翻了回去,然后又扯了飘远了的简阳回来,再给她拖上了船。
再然后,三人悲催地现,船桨飘走了
‘呵’。
躺在狭小船板上的简阳,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当转圈圈转得失去了方向,不得不让三爷扔了绳子来救自己上船的蒋隽瑛,看到回来的三个人的时候
她看到的画面是这样的:
双喜和曹陈,用胳膊肘划着船。
而简阳则笔挺挺地躺在船上,肚子上,还放着一个匣子。
蒋隽瑛当时就整个人不好了。
她朝着小艇大喊:“简阳!!简阳你等我,你等等我!!娘来了,娘来”
喊着话,蒋隽瑛就一个跨步,翻过了船舷。
边上的和尚想抓她,结果却抓了个空。
这娘们儿!!!怎么动作这么快!
不是一般都会在那里嚎几嗓子再寻死觅活的吗?
这女人,怎么跟别的娘们儿不一样啊!
蒋隽瑛这是怕自己死晚了,一会儿赶不上女儿的趟了。
可她在跳下船的一瞬间,却看到了女儿‘腾’一下坐了起来。
耳边,还有女儿的尖叫声:“娘!!你干嘛啊!!我活着呢!”
蒋隽瑛心想:那你快点救我,不然真不赶趟儿了。
因为她好像,不会有用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此处不表也罢。
总之,结果还是好的。
简阳把匣子取了回来,蒋隽瑛寻死也没成功,就是欢喜和曹陈两个人的胳膊,脱臼了。
被薅来给几人熬驱寒汤药的老兽医算了,还是给他点面子,叫他姚大夫吧。
毕竟刚才简洪涛跟人左参军介绍的时候,说这老头儿是自家的家医。
要还叫他老兽医,那人左参军会不会误会王家人,全是牲口呢?
言归正传。
给众人熬驱寒汤的姚大夫多少有点儿佩服欢喜和曹陈,“你俩可真是医学界的奇迹啊,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胳膊脱臼了还能划船之人。”
曹陈‘嘿嘿’一笑,然后含情脉脉地看向了欢喜,“是欢喜想的法子好。”
“啥法子?!”老大夫很感兴趣。
欢喜道:“就是你别把自己的手当手,你且把这手当成是根棍儿然后用胳膊,把棍儿甩出去,棍儿不用动,胳膊动就行。”
“我不知道该如何夸奖你才好。”裹着一床棉被的简阳如此道。
几人正说着话呢,门口简言却来了。
他是听简钱说,妹妹下水捞到了官印,这才赶来取印章。
“在那儿,”简阳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匣子,“你自己瞧吧。”
不过还没等简言瞧看呢,和尚就已经把一叠纸拎了起来,“官印还在,就是文书全毁了里头估摸着还有几千两银票呢。”
“文书没了更好,”周回凑进了已经被水浸透的一沓子身契和路引道:“这样的文书,既能表明咱们确实有身份,又能让对方看不清咱们的身份。”
“没错没错,”简言拼命点头,“我这就拿去给那左参军看,他再有什么话说,咱干脆就了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