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受了重伤的简阳,哆哆嗦嗦地坐在隐蔽的角落里,约摸等了分钟的样子。
突然听到了一声‘咦啊哦’。
她扭头一瞧,原是刚才跟着简大顺他们一起跑了的小牛回来了。
这玩意儿因为眼睛长得太开,所以走路的时候得歪着脖子,要不然他中间那一块看不着路。
原本觉得小牛这走路姿势确实有点儿愁人的简阳,这会儿心中却充满了欣喜。
她朝小牛吹了个口哨
就听有人唤她,“这位小哥是你受伤了吧?!”
吓得简阳一个激灵。
尼玛这骡子都能说话了?!
好在,这话不是骡子说的。
而是打从她身后滚过来的一个看着像树根成精似的老头说的话。
此时小牛正巧走到简阳跟前。
简阳顺手牵住了小牛的缰绳,随后才朝树根精,呃,不是,是老者回道:“啊是,是我受伤了,您瞧瞧,就那俩躺地上死了的,给我砍成这样了。
您是周回带来的大夫吗?”
“啊?”老头儿大声回了一个字。
气死个人。
感情简阳说半天,老头啥都没听到啊?
不过好在这人听力不行,眼神倒是还行。
他一眼就瞧见了简阳肩膀上的伤。
哦,不过实话实说,一眼瞧不到简阳肩膀上的伤的人,怕不是个瞎子。
她肩膀上霍开的口子,皮肉外翻,露出了白骨,再砍深一点,估摸着肩胛骨都要被砍断了。
老头儿看到了伤口,也不待细问,便走到简阳跟前,大声道:“这个是砍伤的吧?!呀真是砍得太深了。
来来来,你且先别管你牵的嘛玩意儿啊?撒手,帮我把包裹打开了。”
说完,老头儿便从胸口硬扯出一个羊皮小包袱,递到了简阳跟前。
简阳听话地撒开了小牛的缰绳,跟它说了声:“待着别乱跑嗷”
小牛没礼貌,也不知道回一声‘好的’,它别过了脖子,朝简阳打了个喷嚏,喷了简阳一脸的鼻涕。
人在特别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简阳生无可恋地笑了一声,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想起了一道美食。
那就是驴肉火烧。
驴子和骡子,反正大差不差,一会儿回去了她就让豆娘给她做了吃。
这么想着,简阳心里顿时平静了很多。
她用因跟人互砍而导致破破烂烂的袖口,擦了把脸。
然后才把老头儿的羊皮小包接了过来,随后摊开在了并拢的双腿之间。
“嗷?”简阳看着摊在腿上的一堆工具,眼皮子都抖了抖。
她指着一堆的锤子改锥,还有跟手指头那么粗的钢针,以及其他奇奇怪怪,且从来没见过的工具问老头儿,“喂!老师父!您不会也是个木匠吧?咋那么多工具?”
“啊?我啊?”老头此时已经系好了?襻膊,他边解开系在腰间的葫芦,边回答:“我行医也有很多年了,这些工具都是我自己打磨的,你且放心。”
说完,老头便拔开了葫芦口的塞子,从里头倒出了些颜色不明的玩意儿,洗起了手。
液体倒在手上,简阳明显就看到了拉丝儿这玩意儿估摸着也是黏糊糊的。
好恶心哇。
简阳怀疑这老头已经老到,忘记了自己到底行医多少年了。
关键他自己打磨的这些工具,怎么看,就怎么让人不放心!
而且他洗手的那不明液体,看着也像有毒似的。
以上种种,让简阳忘却了肩膀上的钝痛感。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忍忍。
于是简阳婉拒道:“师父!我这点小伤,就不劳烦您了,一会儿回了府城,我自己找大夫吧?您这诶?!
您要干嘛,别乱来嗷我可告诉你我杀人不眨眼,砍起小老头来更是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