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晚间。
好不容易睡着的简阳,被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屁声给崩醒了。
也是好在这邻居家的房子够破旧,四面穿风。
要不然简阳觉得,但凡有一点静电,屋子里头就能炸了。
更要命的是,这两天简阳的五感进入了更年期,特别得敏感,所以屋子里那味儿,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直冲天灵盖。
再加上,她似乎还听到了什么东西扒拉门的声音。
“不行,得出去瞧瞧去。”简阳小声嘀咕了一声。
所以这破屋子,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于是简阳裹紧了身上的破袄子,悄默声地出了房门。
此时正在挖墙脚,准备出逃的小白,突然觉得自己后脖颈有点凉。
它猛一回头,就见那疯女人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它。
“你是想逃吗”简阳的语气冷冰冰的。
小白腿打着摆子,‘呜呜’地转着圈,尾巴更是摇得都快掉下来了。
它在求饶。
为了它仅剩下的那个‘小宝贝’。
可简阳见狗子半蹲着打圈圈,却说:“嗷要拉屎啊,走,带你拉屎去!”
说完,便牵起了被小白咬断的狗绳,然后赏了狗子一巴掌,这才骂骂咧咧地走出了门。
一人一狗,一左一右,在漆黑的乡间小道上,缓步前行。
风,很大。
简阳催促小白,“你赶紧的方便,这黑灯瞎火的,我有点怕鬼。”
可小白哪儿来屎啊!
它昨天没吃饭,今天也就吃了一口豆子粥,就这些玩意儿,加起来都不够凑一泡尿的!
还拉什么屎?!
所以它还是茫然地往前走。
它甚至不知道,这疯女人大半夜的拉它出来干什么!!
一人一狗,从村头走到了村尾。
狗,不知道人想干嘛。
人,不知道狗为什么不拉屎。
主打一个互相不理解。
突然。
简阳捂住了小白的嘴筒子,扯着狗子跳下了路边的田埂。
小白被勒得眼冒金星,才想呜呜,就听简阳在它耳边说:“嘘,出声噶你蛋。”
狗子别的听不懂,但是噶蛋二字,它是时刻谨记心中。
于是它立刻乖乖爬在简阳脚边,连呼吸都是小小声的。
没过多久,简阳就听脑门上有嗡声嗡气的声音传来:“都堵住了吗?”
有人回答:“堵住了,放心!后头的柴堆已经着了,今日大风,这火很快就能蔓延开来。”
“烧不死他们!平云县就没见过敢跟咱刘家作对的!!还敢放狗威胁老子!!最好那和尚今天也一并烧死在里头,看你死了还怎么”
“马管事,怎么了?”站在边上的小厮,见马管事突然不动弹了,便问了一句。
可那马管事却跟见了鬼一般,一点点地往后退。
“嘿,老八,”突然出现的简阳,手牵小白,朝马管事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没错,这人就是白天的八字胡。
“跑!快跑!!”马管事喊了一句,便朝藏在村口的马车飞奔而去。
小厮不知道生了什么,转头一看,一条巨犬,迎面就扑向了他。
被恐惧所支配的小厮,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