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小朋友去逃课打游戏,这倒真像她的作风。
以前陆砚瑾心情低落的时候,薄雾也带他翘过课,甚至还指挥他偷过邻居家的枣树。
那时候的薄雾是张扬的,是自由的,是在他死板沉寂的生涯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薄羊羊吃完最后一口雪糕,他擦了擦手,看向陆砚瑾。
“而且小姑姑很酷,她又很多帅帅的的衣服,爸爸说她以前会骑机车,会弹吉他会敲架子鼓,还参加过乐队呢。”
陆砚瑾很快抓住了一个字眼。
为什麽是……以前?
陆砚瑾问:“你没见过你姑姑弹吉他吗?”
他记得,薄雾上学那会是和她几个朋友一起办过乐队,她是主唱兼吉他手,唱歌是她一直以来的爱好和梦想,这些年……已经搁置了吗?”
“没有。”
顿了两秒,薄羊羊小朋友又仔细回忆了一下。
“不过,去年小姑姑带我去她家仓库找卡丁车的时候,我见过她的吉他,在角落里扔着,旧旧的,已经摔的断成两半了,上面还有蜘蛛网。”
“我当时问小姑姑,为什麽坏了还不扔掉,小姑姑拿起来的时候愣了好长时间呢。”
陆砚瑾愣了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
薄雾以前因为乐队的事跟倪成安闹的那麽僵,还为此离家出走了整整两年。
她怎麽可能就这麽放弃了?就这麽不喜欢了呢?
难道是因为……他?
“但我见过照片。”
薄羊羊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打开手机去翻相册。
“我当是觉得好看还偷偷拍下来了,小姑父,你要看吗?”
照片上一共有五个人,大概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人手一把乐器。
薄雾背着吉他站在最中间,还穿着他们高中时候的校服外套,高马尾,工装裤,脚踩一双马丁靴。
看向镜头的眼神又酷又高傲。
她的这身造型陆砚瑾其实见过。
那天她在宴会上故意表演完大提琴,营造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模样。
当天晚上,陆砚瑾就在酒吧见到她了。
她一步步故意接近他,想利用他去像倪雅炫耀,想借着他让倪成安对她高看一等。
这些陆砚瑾早就知道。
他只是不想拆穿。
用个肉麻点的词就是,他心甘情愿。
九年前,a市。
五月份的a市,昼夜温差很大,晚风铺面而来,夹杂着丝丝凉意。
宴会结束后。
在周培等人的死缠烂打之下,陆砚瑾硬生生被他们骗到了附近的小酒吧。
他们身处的地段是a市最繁华的别墅区,交通便利,风景优美,却远离聒噪的商业区。
a市大多有头有脸的世家家族几乎都住在这里。
比起市中心的纸醉金迷灯火阑珊,这里晚上可静谧多了,不到十一点大街上就已经杳无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