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是他的确做的太过了……?
他怀着侥幸的心思跟着岳清源去了百战峰,得知柳清歌在比武场后,便跟着几名带队的弟子去寻。
然而还没到演武场,就看见一群穿着比武服的百战峰弟子从比武场门口挤出,望向身后的眼神似乎还有些后怕。
见到他们,便老老实实地点头行礼:“掌门,沈峰主。”
岳清源奇道:“这是做什么?”
“……师尊说要在里面自我磨炼一下。”
“这样。”岳清源皱眉:“但他不是才受过伤?”
“受伤?”那些弟子疑惑道:“什么时候受的伤?”
岳清源脸色一沉,敢情柳清歌连自己受了伤的事都不曾外说与弟子听,真是毫不顾忌自身性命。
岳清源当机立断道:“把门来了,我要进去。”
“这……”守门弟子有些为难,他可是见识过自家师尊磨炼的样子,好比说拆了比武场也不足为过,断然放人进去恐怕是会误伤,于是便憋足了气,朝身后大吼一声:“师——”
“滚——”
那名弟子立刻条件反射地闭了嘴,一双眼有些可怜地看向岳清源,岳清源便看向了罪魁祸首沈清秋。
沈清秋也被这饱含怒意的吼声吓了一跳,原本那些个侥幸退的一干二净,心想他还真是把人给惹毛了。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岳清源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最终将手放上门扣,敲了几下,道:“柳峰主,是我。”
里面天摇地动的响声暂停了半晌,不过一会,那扇紧闭的大门露出了一条门缝。
穿着通白武袍,一束高马尾的柳清歌站在其中,朝门外的岳清源说了几句,就见他侧身,让岳清源走了进来。
沈清秋听不见他们的对话,竟有些心急,不由得往前迈了一步,柳清歌似乎察觉到他这边的动静,抬眼看来。
一瞬对视,那双曾经载满春光的眼里,被黑暗覆盖,如海般铺天盖地袭来,将沈清秋压的喘不过气来。
岳清源适时合上了门,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紧闭的门后,闷重的撞击声传来。
门外,沈清秋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那份眼里的深沉复杂,叫他惊慌。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明帆方才的话,喜欢一个人,会在拥抱时感觉天地失色,那么,当那一个人离你而去呢?
武场偌大,只化作一扇闭紧的门,压在沈清秋心弦上。
“柳师弟。”
“……”柳清歌收回手,片片碎石从门上掉落,落了满地尘埃。
他若无其事地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挑起眼皮,道:“掌门师兄。”
岳清源观察他的脸色,见他又是一副明明有气却忍着不说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打算还是先不追究沈清秋和他之间的事了,便道:“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有没有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