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攸眼下手中没了兵器,男人立刻朝他发起了攻击,刀刃直逼向他的脖颈,只要这一刀下去,方隐攸也会如那些尸体一样被斩断颈椎。
方隐攸并未闪避,而是弓步上前,一拳打在的手腕上,然後右手提肘击向他的下颌丶左手握住他的小臂,侧身将人架在肩膀上後用力摔在地上。
随後,他狠狠的捏住男人握刀的手腕一拧,便听到咯吱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
男人痛呼一声,握紧的手无力的张开,手里的兵器顺势落在,重重的砸在他的胸膛上。
方隐攸一脚踢开刀,然後提着他的脖子将人举了起来,手轻轻一勾,将他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面具下的人出乎意料的年轻,只是那双眼睛却并不清澈,十分的浑浊与狠厉,看起来死在他手里的人不在少数。
「说,为何要屠杀江湖人?」
男人嘲弄的呵呵一笑,闭上眼睛一副要杀要宰悉听尊便的意思。
方隐攸於是也不再多问,将人用力的砸向不远处的院墙,然後捡起他的刀,直接一刀了结了他。
方隐攸有些嫌弃的瞥一眼男人的尸体,然後将刀扔在了他的身上,随後便窜进了东厢房。
屋内的一个杀手已经被可生剑钉死在了墙上,另有一个身穿绫罗锦缎的女人握着一把匕首躲在方桌後面,警惕的打量着方隐攸。
方隐攸拔出可生剑,在男人身上仔细擦拭乾净,然後面无表情的看向女人,「你这宅子格局太古怪了,带我去救人。」
女人闻言一惊,狐疑的盯着方隐攸打量,「你是来救我们的?」
方隐攸点点头,催促道:「快点,再磨蹭你的同门都得死。」
女子顿时反应过来,立刻朝外面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大侠快来!」
方隐攸跟着女人拐过几条长廊,便看到一个宽敞的院子里满是打斗的人,柳扶斐也在其中,手里的长鞭挥得凌厉又果决,一鞭子就能将人抽的倒地不起。
方隐攸迅速加入,他身形矫健招式迅猛,身上的杀气腾飞,一招一式都是必杀,不过片刻间功夫便让对面的人出现了颓势。
忽然,一声响亮的哨音响起,那群带面具的杀手立刻开始往外撤退。
方隐攸朝着柳扶斐喊道:「不能让他们跑了!」
柳扶斐随即甩动长鞭,卷住一人的腰腹,狠狠的将人拽了回来,死侍立刻围了上去,夺下杀手手里的兵器,然後将人卸下下巴後再捆住手脚。
方隐攸循着口哨传来的方向眺望一眼,那里是一座矮山,山头有一座废弃的孤庙,依稀间能看到有一个人影立在庙前的一株枯树前。
方隐攸回首看向柳扶斐,「替我审问这些杀手,我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等柳扶斐回应,他直接翻墙而出,朝着山上的孤庙奔去。
矮山离庄子不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方隐攸就到了孤庙前,只是那枯树下如今空空荡荡,并不见一人踪迹。
方隐攸走到枯树下,看着脚下长满青草的地面——上面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方隐攸的眼神变得森然,他看向破败不堪的孤庙,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这寺庙大概荒废了很久,连庙前挂的牌匾上的字都已经看不清了,便也不知道大堂里摆着的只剩下半截的石像究竟是什麽神明。
石像前的供桌上布满灰尘,香炉中还插满燃尽的香根,只是都已经退成了灰黄色,更显萧索。
方隐攸走到供桌前,看向地上的一个蒲团,编织的缝隙里的灰已经堆成了黑色,蒲面上却十分乾净,明显是有人在不久前擦拭过丶跪拜过。
方隐攸的神色变得警惕起来,他握紧可生剑在庙里仔细寻找。
这孤庙方方正正长宽不过三丈,香火变得冷清後大概被人洗劫过,里面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一眼就能将里面看的清清楚楚,更别想哪里能藏人了。
方隐攸抬头看向屋顶,横梁上挂满蛛网,也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
紧随而来的柳扶斐远远地看到方隐攸一个人在庙里徘徊,十分好奇的走了进来,问道:「你在找什麽?」
「方才在庄子里我看到这里有人,但是眼下又找不到了。」
柳扶斐闻言环顾整个寺庙,然後看向地上的蒲团。
「这蒲团倒是蹊跷。」
方隐攸点点头,「所以我没有看错,那人必然和那群杀手有关系,更有甚者他可能就是幕後主使。」
说完,他看向柳扶斐,「你上来时可看到有人下山?」
「没有。」柳扶斐看向方隐攸,「只是这山势不高,周围也都是些矮树杂草,那人若是想要下去,完全可以新辟出一条路来。」
方隐攸一想也是,於是走到庙外面,翻身上了屋顶。
站在屋顶上朝远处一眺,不仅可以将玉屏派尽收眼底,还能看到更远处的县城城内热闹不已的闹市街头。
柳扶斐站在地上,朝着方隐攸喊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