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命可是方兄好不容易救出来的,我自然珍惜。」崔清止垂首看他,「我只是不想韩桓临如愿,所以来盯着他。」
方隐攸看向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你的手好了?」
「废了。」
方隐攸更加不解,「你一个废人,还想来阻止韩桓临?」
崔清止抬起左手仔细打量,「不是还有这只手吗?」
方隐攸呵呵一笑,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我只会救你一次。」
「方兄的恩情崔某铭记於心,只是这次我若有难,还请方兄不必救。」
方隐攸咬牙瞪着他,「我本就不会救。」
崔清止朝他躬身一拜,又朝着柳扶斐笑了笑後便走了。
柳扶斐望着他的背影,感叹道:「我能理解他。」
「你又不是江湖中人,也没经历过他的那些遭遇,怎麽能理解他?」
柳扶斐侧过身子,撑着下巴望着方隐攸,「他当初在盟主争夺赛上,拼死才撕破了韩桓临虚伪的一面,如今如果让韩桓临拿到长生诀,重新站到武林巅峰,江湖中人谁还敢再议论他?」
「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江湖是以强者为尊的地方,韩桓临成为强者便也成为了尊者。」
「到时候,那群人自有千百种理由替韩桓临屠人满门一事开脱,弄不好崔家还会被安上一个污蔑的罪名。」
「所以,崔清止必须阻止韩桓临成为下一个闻人焕厉。」
「我知道,你也能理解崔清止的行为,只是不愿意看到他好不容易有活的机会,又跑来送死。」
柳扶斐说完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这酒真难喝。」
方隐攸赞同的点点头,「是没施兄府上的好喝。」
柳扶斐呵一声,「那是因为你没喝过京城醉仙楼里面的醉仙酿,那才叫仙品。」
方隐攸敷衍的噢一声,站起来打了个酒嗝。
「既然他活腻了,我也不会再多管闲事。」他朝柳扶斐招招手,「走吧,我们也去帮着郭奇谅的人散布谣言去。」
「你要做什麽?」
方隐攸挑挑眉,「还记得施兄晌午时说的佘道教吗?他们教主叶沉君有趣得很。」
柳扶斐原本还好奇方隐攸所说的有趣是什麽意思,但是当他看到方隐攸将叶沉君堵在角落里面,叶沉君竟然满脸通红的望着方隐攸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阴郁起来。
「方隐攸,这就是你说的有趣?」
方隐攸回首看他一眼,手搭在叶沉君的肩膀上将人带到柳扶斐面前,「他每次见到我便是这副样子,难道不有趣?」
说着,他看向叶沉君,朝他挑挑眉调侃道:「叶沉君,我们也有半年未见了,怎麽你这脸红的毛病还是没治好呢?」
叶沉君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眼下明明是春季,他却像是在酷暑里面暴晒一般,出了满脸的汗。
柳扶斐注意到他执剑和握拂尘的手都用力到关节泛白,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看来有人比他更可怜。
柳扶斐伸手将方隐攸扯了过来。
「你真是害人不浅。」
方隐攸十分不解,「我怎麽了?」
「你当真不知他为何如此?」
「知道啊!」方隐攸看向叶沉君,「他打不过我,所以怕我。」
叶沉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羞愧,梗着脖子低吼了一声:「方隐攸,你别乱说!」
「我哪有乱说?」方隐攸凑到他身边,「你难道忘了,你可是连我的三招都接不住。」
「那是…」叶沉君话只说了一半便垂下了头,不肯再说。
「好了好了,这次我先让你三招,如何?」
叶沉君抬头看他,眼神变得欣喜,「当真?」
「自然是真的。」
说完,方隐攸将手里的可生剑扔到柳扶斐怀里,「替我拿好。」
叶沉君看着他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麽把可生剑给他了?」
「不是说让你三招?」
叶沉君满脸失落的噢了一声,然後与他一同走到宽敞的地方。
「方隐攸,你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吧?」
方隐攸点点头,「记得,只要你能赢我,我便入你佘道教。」
柳扶斐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方隐攸这个蠢货,怎麽什麽诺都敢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