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柳傅文挣脱了几下,皱着眉看着方隐攸,「你在看什麽?」
方隐攸放开他,摇摇头,「没事,走吧。」
方隐攸先背着他去用人头换了银子,随後陪着他去酒楼吃了一顿好的。
等到柳傅文安逸的躺在床上睡下,方隐攸站在他床边看了他许久。
方隐攸几乎是在看到柳傅文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会武,而且武功不低。
只是——
方隐攸坐到床边,再次捏住柳傅文的手细细打量,这人是怎麽做到身怀武艺,手心却没有任何练武的痕迹的呢?
谷山一看着方隐攸一副出神的模样,笃定的说到:「方隐攸,你不知道。」
方隐攸瞬间回神,「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麽?」
「小辈之间的事,我何必插手。」
说完,谷山一径直离开,方隐攸靠在床头,忍不住仔细思考——柳傅文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麽呢?
方隐攸思索良久都没有想出个头绪来,於是直接翻身下床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反正他陪着柳傅文走这一趟只为了赚百两黄金。
至於其他的,与他无关,何须劳神去想。
方隐攸刚走出木楼,就看到柳傅文和云礼正走在木桥上,两人手里各提着几只野兔子野鸡之类的野畜。
柳傅文看到他後将手里的东西让云礼手里一塞,然後赶紧跑到他面前,「你怎麽出来了?腿不疼了吗」
方隐攸一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腿昨日还下不了地。
「没事了。」
「真的?」柳傅文狐疑的蹲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腿侧,仰起头望着他问:「这样呢?」
方隐攸摇摇头,「不疼。」
柳傅文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拍了拍手:「那就好。」
云礼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看了一眼两人呵呵一笑,「山一的医术了得,区区皮肉伤自然一夜就好。」
说完,他抬手扯过柳傅文,指着地上的野味说:「收拾乾净了送到厨房里去。」
柳傅文不可置信往後撤了一步,「你竟然让本公子宰鸡拔毛?」
「你不愿意?」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腌臢事,自然不愿意。」
云礼点点头,「那就都不吃了吧,反正受伤了要补身体的不是我和山一。」
说罢,他抬腿朝着厨房走去。
「等等!」柳傅文叫住他,弯腰提起地上的东西,「你教我,我没弄过。」
云礼哈哈大笑,「贵公子不是不做这种腌臢事吗?」
柳傅文皮笑肉不笑的翻了个白眼,沉默的朝着角落走去。
方隐攸看了一眼他们的身影,然後朝着厨房走去。
谷山一看到他来了,手里切菜的动作没停,只是朝他抬了抬下巴,「替我去屋後面的菜园子里割点韭菜。」
说着,谷山一将手里的菜刀随手朝着方隐攸一扔,然後自己又从桌子上拿出一把菜刀继续切菜。
方隐攸接住菜刀,刀刃上还残留着一点青菜碎末,他哦一声,握着菜刀穿过厨房後门朝着菜园子走去。
谷山一的菜园子很大,里面种满了菜,方隐攸认识的没几个,幸好韭菜就是其中之一,他割好了韭菜,又用水洗净泥土才回厨房。
谷山一满意的接过打理的十分乾净的韭菜,「有什麽忌口吗?」
方隐攸沉默一瞬,摇摇头,「没有。」
「挺好。」
方隐攸坐到门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他下厨,随口说道,「你与云礼,在这山谷里待了多久了?」
「不记得了。」谷山一将菜板用水冲洗乾净,然後抬头看着他,「怎麽了?」
「等我救回我弟弟,也想找这个麽地方隐居。」
「你弟弟?」谷山一喃喃一句,却并未多问,只笑道:「这种地方好找,只是想要不受人打扰却是不易。」
方隐攸想到差点要了他命的幻术,「死在你的奇门遁甲术里面的人多吗?」
「当然多。」谷山一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死的不是过几只乱飞的鸟雀,「不然人人都往我这山谷里面跑,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谷山一动作娴熟的将韭菜切碎,伸手指了指墙边的一个木柜,「去那里给我拿几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