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不解地揉了揉被贵妃戳的位置,“奴婢说得不对吗?”
“你仔细想想,祁曜君为何来跟我说这些?无非是不想我和天骄对立起来,我是这后宫唯一可以帮他对付皇后之人,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我和天骄起了冲突,他不会帮我,这对我对他,都不是好事。”
贵妃要和皇后抗衡,她明面上的宠爱就不能丢。
一旦让后宫的人看到皇上为了一个旭美人罚了贵妃,哪怕只是很轻的惩罚,也会让贵妃在众人心中的威望骤降,皇后更是会趁此机会壮大声势,届时再要让她回到和皇后势均力敌的位置,那就难了。
以往祁曜君为了保持她的地位,都是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但是今天他却专程过来告诉她,不许她和天骄起冲突……
芍药有些听懂了,她心头一跳,“娘娘,皇上不会是……对天骄小姐动心了吧?”
“我不确定,但我希望不要,”贵妃苦笑,“若是祁曜君真的对天骄动心,那天骄要出宫,可就难了。”
祁曜君是天之骄子,他谈不上自负,但总归是骄傲的,无论昔日祁府嫡子,到当朝太子,再到如今的天下之主,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若想要天骄,便没有人可以把天骄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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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去看看,皇上出了昭明宫后去了哪儿。”
若是也去了贤妃丽妃那儿警告她们,便说明祁曜君先前跟她说的这些都是幌子,他另有所图。
她是贵妃,但因为父亲与先帝的交易,她与其说是祁曜君的女人,不如说是祁曜君的下属,她聪明,懂事,听话,祁曜君用得顺手,所以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上也不瞒她。
但丽妃贤妃这些不同,她们可是实打实的他的女人,他越是在她们面前护着另一个人,越是教她们妒忌。
女人的妒忌有时候是烈火,能焚毁一切。
她必须警惕,警惕先前祁曜君跟她说那些,究竟是仍旧把她当作信任的下属,所以适当提醒?还是他已经把她当作不被信任的后宫女人,想让她如同丽妃贤妃一般,因妒忌而对付天骄,把天骄树立为后宫的靶子,借此拿捏季家?
她急得在殿内来回走,然而芍药带回来的消息,虽不如她所想,但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娘娘,皇上回了龙吟宫,还吩咐了崔总管给贤妃丽妃还有您准备赏赐,连皇后都有!待会儿就送过来。”
顿了顿,芍药声音压低,“奴婢还打听到……皇上先前去了一趟倚翠轩之后,又禁了天骄小姐的足。”
不妙。
送赏赐,还连皇后都有,那便是安抚,禁足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他今晚甚至宿在龙吟宫,没有召任何嫔妃侍寝……
贵妃坐不住了,“研墨,本宫要给季大人写信。”
旭美人白日胡作非为,晚间被皇上禁足一事很快在宫中传开。
又听说被旭美人冲撞的丽妃贤妃等人皇上都送了赏赐,但其中贵妃的赏赐最为丰厚,甚至所有人里,皇上只去看了贵妃。
贤妃为皇上诞下大公主,昨日险些命丧旭美人之手,皇上都没去熹月宫,丽妃更是皇上表妹,也未见皇上前去安抚。
后宫众人咋舌,贵妃果真盛宠。
今日给皇后请安之时,众妃正窃窃私语,贵妃再一次姗姗来迟,嘴上还要说,“本宫今日没有来晚吧?”
众嫔妃起身,“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贵妃边说着,又给皇后行了个礼,脸上的笑刺眼得很,偏她还要卖乖,“皇后娘娘,臣妾今儿可比昨日早了不少呢。”
皇后看了眼外面的日头,懒得与她争辩。
早了一刻钟不到也好意思说。
“是早了,怎么,是因为昨夜没能侍寝吗?”丽妃冷笑。
早在贵妃来的时候,丽妃那双眼睛便死死盯在她身上,这会儿找到了机会,立马嘲讽,“听说昨夜皇上去了昭明宫,却未曾留宿,怎么?贵妃现在连皇上都留不住了?看来某些人的荣宠也是到头了。”
这也是其他人疑惑的一点,眼下丽妃问了出来,众人都眼巴巴地盯着贵妃。
贵妃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甚至享受地闭了闭眼,这才失笑着摇头:
“说起来也是本宫的不是,本宫昨儿个实在被那旭美人气着了,没那个心力伺候皇上,又想着那旭美人昨日在凤鸣宫所为实在过分,叨扰了皇后娘娘不说,贤妃更是吓得起不来床,喏,今儿不是还告假了吗?丽妃妹妹也是,唉,本宫怜惜诸位姐妹,便劝皇上也该上姐妹们宫里瞧瞧,呀,听丽妃妹妹这话的意思,皇上昨夜难道没去你宫里?”
这话说得所有人都脸色难看。
她什么意思?
皇上去看望她,她不留皇上,还把皇上往外推!结果皇上宁愿宿在龙吟宫也不去她们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