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荷怒道:“你以为我怕吗?”
她十分的生气,紧接又是一巴掌,王延清拉着她的手,道:“别打了,别打了。这是我一位江湖上的朋友,她不懂城里那麽多规矩,待会我一定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白敏荷转向她道:“你别替我许诺,我做不到,但是我能替你打他,卫家的人都不是甚麽好东西。”
卫褚云听这也生了很大的气,道:“你敢这麽说,是真不想活了!我妈妈跟河北的知府有很大的亲戚关系,你最好是小心着说话。”
白敏荷道:“我管你甚麽亲戚不亲戚,打你就是没商量!”这第三掌打得更猛,卫褚云头摇了摇,眼冒金星的。“你要搬你妈妈来,我照样打,不过,其实我是很不想打女人的,所以你最好小心一些做事,就算你妈妈来了,我应该不会扇她巴掌,但是我会在你妈妈面前扇你。”
卫褚云道:“你有本事就扇!”
白敏荷挑眉道:“这是你说的!”她第四掌落下时,王延清真是拼了命的在阻止她,可是她怎样能拉住白敏荷?这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卫褚云晕晕乎乎地,这也受不住了,道:“别打了!”
白敏荷一巴掌又扇过去,道:“你是怎麽回事?”
卫褚云道:“你别打了,我绝不去追究这件事行了!”
白敏荷冷笑道:“我本来就不在意这件事。你给王小姐道歉!”
卫褚云看向王延清,他鼻青脸肿的,王延清有不忍之心,别过头去。卫褚云道:“对不住了,妹妹,我真不该这麽沖动,我真是该死!该死!”
白敏荷道:“你接不接受他向你道歉?”
王延清道:“我接受了。”
白敏荷道:“那这件事就这样,你以后不许再欺负她!”
卫褚云两手合十摇了摇,道:“是,是。”白敏荷伸手解开他穴道,那一瞬间,只见寒光一闪,卫褚云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匕,这匕首距离白敏荷只有几厘米了,她身子忽然一歪,“噗嗤”一声,那短匕插进王延清右臂。
卫褚云惊道:“妹妹!”他向门外喊:“来人啊,来人啊!有贼人!”
忽感腰侧一痛,白敏荷把他踹到地上去,卫褚云翻了三个滚。她搂住王延清的肩膀,道:“你干甚麽这样?我自己能躲开。”她看着那进了半截的匕首,恨不得现在就拔了。
王延清摇了摇头,道:“等一下我叫绿春带你去后门,你就快走罢。别再回来了。”
白敏荷道:“你再这样,今天的事我非给你宣扬出去不可了。”
王延清道:“你可千万别说,你惹不起他。”
白敏荷气愤愤地道:“我就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一手遮天的人物,谅你满城都贴满我的画报,我也一点不怕!”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想是府里的守卫要到了,白敏荷将她拦腰抱起,从门飞了出去。
王延清没料她这样举动,紧紧闭上了眼,只感觉有一阵风在刮蹭着自己的脸,又有一束光照在她眼皮上,有一些灼烧感,这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向后看,她离王府已经很远很远。王延清惊道:“你放我下来!”
醉花阴
白敏荷抱着她从房瓦上落下,正在她住了好几天的酒店后院的马廄,白敏荷翻身上马,让王延清坐到前面,对方哪里经历过这种状况,坐到马上迷迷糊糊的,白敏荷喝道:“驾!”
那马儿瞬间跑出几米远,王延清道:“咳咳……你究竟要干甚麽?”
白敏荷道:“你不是不想成亲,我带你离开这。”她的回答夹着风,更有一种朦胧感。
王延清道:“我从未说过这句话。”
白敏荷道:“不用你说,我看得出来!”
王延清本来还想挣脱一下,但是她右臂还有伤,自己的身体也没力气,不知何时就将眼睛闭上了,她好似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那心也感到了温热。
过了一段时间,她睡醒了,这眼前是一片漆黑,然而身子还在上下伏动,原来是马儿还在跑,却已经到了晚上,她的余光瞥见了玉盘似的月亮,凝腻的光线把身后衣裳的一角照的雪白,照出这周围一片深绿的景象,她心道她们已经驶出城区。王延清又听见了好一些呵斥声,叫骂声,这之中隐隐有人说“王小姐”这三个字,王延清猛然惊醒,她向后一看,背后不远出有一簇簇的火光,是官府的官兵将要赶上来了。
“别回头看了。”那声音仿佛就是在她耳边说的。
王延清的声音也染了一些急迫,道:“我们跑了多久?”
白敏荷道:“我没有算过,总之死不了!我记得前面有一个山坡,要让马儿休息一会,不然它不愿意走,若是久的话,我们今天就得枕土上睡。——你到时候可不要耍小姐脾气,赖着不睡觉。”
王延清沉默了一瞬,白敏荷有喝着“驾”了一声,那马儿亟匆匆地便调转方向,白敏荷忽地搂住她的腰,两人侧着从马上滚落到下山坡,那棕马儿向前又奔走,白敏荷低声喝道:“回来,回来,乖乖!”
“呼吁”一声,那马儿叫着,却没停下,嗒嗒嗒马蹄蹬着朝远去了,白敏荷怔怔的,眼里仿佛要留下泪来,因为紧接着那官府的兵马就随着马儿去了,好多只火把举着,半个树林都被照的红亮,然而她们待的山坡是例外,那些人并没有发现她们。
是马儿救了她们的性命,白敏荷这麽想着,她却记不清这匹马跟了自己几年。她的手还环在王延清的腰上,两个人侧着贴着,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心跳,然而王小姐只是在缄默,白敏荷也小声啜泣,只是几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