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柔仍是很执着的,硬是要把线穿过针。
看着那双手被胶布缠住的手,又被针扎多几次,叶思仁看得心里很凉,又不忍,有种很辛酸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学姐,别勉强了!”
雪柔仍是没有理会。
“学姐,你别勉强了。”
但见雪柔的脸上,似是带着泪光,似是莫名的悲哀从她的眼中渗出了。
“学姐!”
思仁轻轻把手按她的手上,说:“没有人是完美的,有些事就算一辈子也做不好,也并不可耻。”
“对,对,对,我不像你,我甚么都做不好,甚么都不会。”雪柔嘟着嘴,停下手中的针线,交予思仁。
思仁接过针线来,拿出了穿针器,示范给她看。
“真的做不到的话,利用点工具,还是可以的。”
雪柔看着这毫不起眼的小工具,竟然一下子把极细的针孔和线穿了起来,就感觉很神奇,感觉自己的手白伤了。
思仁穿好线后,又拿出另一根针和线给雪柔尝试。
“这里打个圈,然后,你直接穿这个大的孔,这样一拉,线就会顺着大孔,钻到小孔里面。”他手把手地教着雪柔说。
雪柔起初的时候,还是不太情愿,心里老在说:你一个小两岁的,凭什么教我事?
但想起这小两岁的学弟,在今年会成为她获取国际赛名额上,最大的障碍者之一很是矛盾。
“看,多简单!”思仁说着,拍拍她的肩膀,说:“太好了,还以为今晚要一个人干通宵了,还好人有你来陪我。”
雪柔下意识地斜视思仁的手。
糟了……
每次跟这母猩猩有点肢体接触都不会有甚么好下场…
思仁心想,心里一凉。
但雪柔并没他预想中的,给他一记热狱背负投,死亡剪刀脚,脱兜擒拿手……
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
思仁擦了一把冷汗,然后回到工作去。
时间一滴,一分一秒地流走。
晚上的学校,中央空调已经关掉了。时值夏未,整个音乐室内都非常闷热。
有闻今晚上会有一个台风刮来,在莫言宣布解散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很慌乱地走了。
刮风对整个游行的影响很大,音乐在中传递不远,举着乐器,淋着雨,也将令整段路程变得寸步难行。
雪柔看着窗外的暴风感觉有点担忧,说:“叶思仁,你快回家吧,风好像越想越大了。”
“不用,我不急。”思仁映在留下来田的一刻,就已经有了要在音乐室过夜的准备。
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学校过夜。
早在开学前的学生会选举,他就经常为选举的事,干到很晚,然后就干脆留在学校过夜。
“你才是,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不回去,你家人不担心吗?”
“他们……”提起家人,雪柔吱吱吾吾地,不知该说甚么。
难道直接说自己两年前已经被父母赶出家门,很久都没有跟他们联系过吗?
当然不可能,连丘文生这个认识了六年的朋友,她也不愿意说,连跟她感情最好的伦菁青也不知道,她少不会跟他坦诚呢!
可没等到她想出一个说法……
“哎呀,我真是笨蛋……你爸是舒伯特,今晚跟明晚都有国宴,他好像要去指挥香港管弦乐团。没个,点都不可能回家……哪有空关心你。”思仁自顾自地说。
“嗯嗯嗯。”雪柔连忙点了点头,感觉救了。
不过,压力又来到了,思仁这边。
“那你家人呢?”
“我妈早就跟别人家跑了,我爸平时也不理我。”思仁之坦然地说,因他妈妈的事,早在几年前,新闻就已报道过。
船王叶景天恢复单身后,还庆祝了三天三夜,还成了整个香港,钻石王老五之中的榜一大哥。
“对……不起……”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都怪我爸,年轻出海的时候,一个年头有十一个月都不里家里。你也知道,十多年前到公海,完全没网络,讯息,也不可能打长途卫星电话。
有时候,我爸为了多赚几个小钱会去那些充满战乱的国家。
有好几次,新闻都报道说他的船被打沉。我家都帮他办了好几次丧事,结果,他过几天,又平安无事地回来!”
“那你爸爸,还是挺了不起的。”雪柔听着船王传奇的故事都不禁震撼。
“那么……你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