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颈?还用问?
思仁脖子上那白色的领圈不是有目共睹的吗?
思仁在校外,虽不敢对舒伯特哼声,但他这里是他的主场,他也提起凌厉的目光,与他对峙着,"友队教练不请自来,身份不符吧!"
"立正!"莫言斥道,一个巴掌就拍在他后脑门,"不准用这种语气跟你师公说话!"
"他已经不是我师公了。"思仁心里不服,但仍不得不遵守莫言的命令。
"我作为李教练的老板,我有权利监督她的教学成果!"舒伯特站立在思仁面前,粗鲁地检查他的胸腹,"用力吹力!嗯,这肌肉比例下降了,看来你有在偷懒吧!"
接着,又摸了摸他的下颚,用力按在翳风穴的位置,说"你在长智齿吧?"
练习铜管乐,有一薄两宽之说:一薄指唇薄而有力,两宽指胸腹和口腔。
虽说胖子的胸腹都很宽大,吹铜乐很有优势,但这优势还比不上纯粹,经锻炼的肌肉;口腔就是最主要的共鸣室,一排包含智齿,整齐有力的牙齿,也是必然条件之一。
思仁唇薄,但的身高意味骨骼还是偏小,故必须以肌肉的密度来弥补。他脸形本是尖尖的瓜子脸,他却勉强地像歌唱家般训练口腔,试图让自己智齿长得更好,脸形更长一点,以容下整副智齿,达至更好的共鸣腔。
被检查后的思仁仍闭口不言,用那不服从的眼神,狠狠地盯着舒伯特。
昔日舒伯特在黑龙里要对自己的学校忠诚,他的教导,思仁可一点也没遗忘。
"你的师公在问你!"莫言说。
思仁不甘地点了点头,仍闷不声。
舒伯特从口袋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草纸,交给莫言,对思仁说:"你为什么不去当国庆的独奏。"
思仁:"我和学姐都认为比赛那天,乐队更需要来主持大局,所以我退出了。”
"但是你的退出,并不会为独角马的成绩带来甚么改变。"舒伯特质疑道:"连这么好的机会也不好好珍惜。看来,你真没有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家的觉悟。"
思仁听着,沉而不语。
"我给你一个机会。"舒伯特说着,把他作品《小小勇者》中,难度第二高的不死鸟之勇者的选段,给了他。
"我只给你分钟时间阅读。"说罢,命莫言按下定时器。
但见思仁毫不怠慢,慎重地看快阅读了整段,虽然中间有一段留空的华尔兹(即兴演奏),但这么少的时间,根本容不下自己即兴创作,只好集中在每一句乐句上。
一边读,手指按着了上膛的枪,不停地来回扣下小号上的颗板机,口中默唱着整歌。
但还没有好好地消化掉整歌,定时器便响了起来。
"好,你自己开始吧!不帮你数拍子了。"舒伯特寡淡地说。
此时,思仁都屏息静气,深深以嘴角吸了一口气到丹田处,便马上起奏。
但歌的难度实在也高得离谱,思仁有好几个段落都错过了,但是仍以稳扎稳打的拍子,在下一个小休止符,或是长音里偷拍,重新入局。
到了华尔兹的部分,他化身为一只年轻的"风之凤",因为爱上了早已在天上翱翔的火之凰,但火凰既嫌弃他的幼稚,又要即将加入百圣鸟的阵烈之中,离它而去。年轻的风凤于是决定在千尺的悬崖之下一跃而下,在半空中猛烈地挥动翅膀争扎,但是自己却只是急地坠落下崖,眼见自己即将跌个粉身碎骨之时,他抬望天空翱翔,即将离开的火凤……
忽然,风像是聆听了他的祷告,他乘风起扬。
刹那间,飞得比所有的圣鸟更高,更快,更强。
他追上了火凰,并与之结合,成为了传说中的不死鸟,响应了勇者的呼召,踩上向灭世魔王的旅程。
不死鸟勇者的故事,也随着一声小号最后的一声高音c长鸣而终止。
舒伯特听罢有些失望,他似乎有些太高估了思仁的阅读能力,但更失望的,是思仁演奏完后,那勒紧的颈围,几乎使他透不过气来。
莫言见状,想出手去救他,因为要是思仁没有觉悟,恐怕他随时会死于窒息。
但舒伯特却止住了她,任由思仁在地上扎挣,求存。但一直到思仁脸有点紫,颈圈越勒越紧……
"师父!"莫言越是见状,便越心疼她的好徙弟,拉着舒伯特的手,哀求道,"要再不救他的话,他真的会死的!"
但是舒伯特,仍然无动于衷……
像是猎人看着猎物,在陷阱中,从猛烈反抗,到垂死,到奄奄一息。
下课的钟声响了,但整个上午,仍不见思仁回课室上课。
负责教e班数学的陈少芬见状,便嘲讽起来:"那个叶思仁,去银乐队练习就那么了不起吗?连课也不上了。
同学听着都笑了起来。
原来,更好地准备国庆比赛,乐队的人,在这星期的功课,小测的成绩落后不少。本来,陈南芳,也没多少同学会注意学习,但是在陈少芬的阴阳怪气下,说得好像是队员们一心只在银乐队,完全忘了自己学生的身份似的,其他老师也跟风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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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其实队员的成绩,跟平时也没差多少。
在e班内,原本因为有叶思仁这位学霸的存在,老师们也不好意思吐槽银乐队里没学霸,都是些无心向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