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汐为什么会染布,这还得归功于以前读研时帮室友查资料,查原料药反应合成,查到某种植物的时候,就查到了染布技艺。
她当时觉得有意思,看了许多关于染色的资料,后面就自己买了一堆材料回来实验,没想到还真给她染成了。
当初只是随手一个小实验,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不得不说,技多不压身,是有道理的。
纪夫人早早地起了床,去老夫人院里请安,出去之前,她又看了眼厢房,房门紧闭着,看样子陈汐还没起。
她收回目光,来到老夫人院子里。
她来的有些晚了,田氏已经坐在了里面,同老太太聊着什么。
除了田氏,还有二房三房的人,还没进门,便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老夫人道,“平儿,你回头好好说道说道杜氏,莫要被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蒙骗了。”
“儿子晓得了,晚些时候我去找她。”
老夫人叹了口气,“她真是有些魔怔了,那病我看也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是,又没短她吃穿,非要瞎折腾,反而将身子折腾得更差。”
“一剂药二两银子,再大的家底都经不住她这么吃下去,若是能治好”
纪夫人脚步一顿,气的脸都绿了。
她抓药花的自己的钱,这老东西倒是心疼得不得了。
更让她愤恨的是,屋里那么些人,没有一个替她说话的,甚者都在附和老太太,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或嘲讽或讥笑。
这怪病让她羞于见人,却成了她们闲暇之余的谈资笑料。
这如何让她安心养着?
纪夫人抬脚走了进去,见到她进门,讨论声戛然而止。
她装作没听见,上前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面上功夫做的不错,没有说什么,还和蔼的让她身子不好,无需每日来请安。
纪夫人笑了笑,“我本身就是个闲人,若是连这点礼数都不顾了,还不知别人怎么说我呢。”
“你好歹是主母,哪个敢背后嚼舌根?你这是多心了。”
纪夫人笑而不语,转头看向纪平,“老爷今儿怎么闲下来了,不用去染坊吗?”
提起这件事儿,纪平眉头便蹙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烦闷。
田氏说道,“姐姐还不知道吧,昨日染坊又退回来一批布,老爷正为此事犯愁呢。”
“是吗?我整日在院子里也没个人告诉我,也无法替老爷分忧,老爷还是莫要太过伤神,多注意身子才是。”
纪夫人自然是知道的,这个月已经退回来三批货了,年初的时候,陈家也不知从哪找来的老师傅,染得一手好布。
以往与纪家合作的布庄,被陈家抢走了不少。
起初纪家还能靠一些老主顾支撑,但一年下来,那些老主顾也渐渐的不再合作了,不少定好的布人家也不要了,有甚者送去就被退回来。
理由是有瑕疵,他们拿出与陈家的布一对比,纪家连狡辩都没法狡辩,只能接受他们的退货。
陈夫人回来时,见厢房的门仍然关着,便喊来绿芽,去请陈汐一起用早饭。
实际上是看陈汐的门关着,想打探一下陈汐的布染出来没有。
莫不是没染出来,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绿芽刚来到门口,陈汐便打开了门。
绿芽欣喜道,“陈大夫,你起了呀,夫人让请你去用早饭呢。”
陈汐自然知道纪夫人的用意,笑了笑,将手里的那块布递给绿芽,“好,你找个地方布晾起来吧,等晒干就可以了。”
绿芽急忙接过她手里的布,虽说还没晒干,但颜色已经很明显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