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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TheOnlyThing（第2页）

晏羽犹豫了下，还是起身跟上：“晾衣架难支开，我帮你一起。”

洗衣机放置在洗手间里，陆枫杰蹲下去拿床单，他还是对着镜子确认了一下，裸露的肌肤果真没有痕迹。刚才清洗时他头脑昏沉，後来大概是被陆枫杰硬拉着洗的，如今身上干爽舒适，浴室地板也很整洁，他有些意外。

陆枫杰抱着床单穿过卧室去阳台，他在後面一路跟，眼看陆枫杰单手调好了支架将衣物平铺晾晒上去，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即便跟来了好像也帮不上什麽忙。大腿酸软得厉害，他终究放弃当帮手，後退两步，在床边坐下。

陆枫杰嘲他：“叫你休息吧，来瞎忙活什麽？喜欢当跟屁虫？”

晏羽看不惯他这欠揍的贱样，回呛道：“我是没想到你生活还能自理。”

“你才是吧，又是司机又是管家的，我好歹已经自己生活五年多了。”

“我？不过是这几年，我从小都自己生活，你还质疑我？”

晏羽似乎真的只是在回嘴，没有表露出什麽情绪，可是陆枫杰有点不爽快，好像是因为自己嘴欠才叫晏羽提起这些伤心事。床单晾好了，他将浴袍也抖搂开，挂在衣架上。

“你今晚不走吗？”见他又要坐下，晏羽问。

“约完就赶走，你有没有点炮友道德？”陆枫杰白他一眼，枕着抱枕躺下去。

我又没约过，我怎麽知道。晏羽暗自腹诽，睡在别人的房子还说得这麽理直气壮。

“我以为你回家，你家不就在宁城？”

“家？我一年多没回了。”陆枫杰说，“我睡一觉，明天早上就走，中午回津枫港还有事。”

“哦……对了，你借来那辆车还停在那边的地下车库吧，要怎麽办？”

“明天我打车去取。问那麽多干嘛？你要帮我付停车费？”

晏羽不再理他，走到床的另一边也躺下来。两人同盖一条被子，但略显刻意地相隔甚远。陆枫杰把灯关了，房间陷入黑暗。

他们安静了会，陆枫杰问：“你没约过吧？”

“当然没有。”晏羽说，“怎麽可能，我又没机会。”

这其实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怎麽，你很失望啊？”

“没有，只是事实。”

陆枫杰沉默了好一会，晏羽以为这段对话已经结束时听见他说：“你下周一还来吧。”

他眨了下眼睛：“来啊。”

“我也来。”

这回轮到晏羽沉默，陆枫杰耐心地等待，倒没有太忐忑，因为不管答案是什麽结果好像都一样。没过太久，晏羽说：“可以。”

他的心脏重跳一拍，瞬间涌起澎湃汹涌却始料未及的雀跃。微动了一下身体，他控制住语气，维持自己的多情浪子人设：“我同时间只会和一个人约，你不用担心。”

“嗯？担心什麽？”

“健康啊，担心什麽。”他没好气地回，都没点基本的安全意识。

“哦……”晏羽翻动身体，在黑暗里拨弄枕套的褶皱。他有一点恐惧，但是也不想再等了，这事对他仿若自救。他自暴自弃，不就是睡一觉麽？像李石祺当年一样，睡就睡了，既然李石祺可以，那麽他也可以。

突然想起今晚没吃药，他起身，摸黑往客厅方向走。

灯光很快亮起来，陆枫杰问他：“怎麽了？”

“没什麽，我……”他不想透露自己的病症，解释起来好麻烦，只是问，“你知不知道我随身带的那个手袋放哪了？”

“客厅茶几上。你要找什麽？”

“你睡吧。”他说，走到客厅从包里取出那板药，发觉方才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还放在陆枫杰的床头。他叹了口气，将药片含进嘴里，又走回卧室，看见陆枫杰已半坐起来。

他对他的好奇故作不闻，走到床头去喝水。

陆枫杰注意到他吞咽时微微上仰的动作：“你在吃药吗？”

怎麽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尤其聪明，晏羽无奈地想，承认道：“是。”

“你吃什麽药？”

“没什麽，一些老毛病。”他含糊其辞，“睡吧，我困了。”

陆枫杰没再追问，关闭夜光灯，总算安静地睡了。

第二天清晨，生物钟将陆枫杰唤醒。睁眼看见陌生的装潢布置时他有一瞬恍惚，不过很快回忆起昨夜的情景。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没过八点。窗帘的遮光效果不错，但是没有拉到完全严实，微开一条缝。此时晨光便透过细缝照进房间，经由这蒙蒙的曦光，他看见晏羽正在他身边面朝他侧睡着，睡颜比想象中更美。

陆枫杰定定地看他，心里说不上是什麽情绪。更多是心满意足，可又有点不知所云的失落。是该走了，中午还要去帮忙运货。他又看了会，轻手轻脚地起身，想起晏羽睡眠浅，将窗帘拉严实了，拿起自己的衣物去外面换。

在洗手间洗漱完，他走进客厅，见到晏羽的手包随便摆在沙发扶手，拉链还敞开着，昨夜晏羽寻找的药物应该就放在这里。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打开。事到如今目的已然达成，正如他在初见晏羽当晚的那场梦中所预料的一样，他终于将晏羽变成了梦里的样子。既然如此，晏羽在吃什麽药，和他也没什麽关系。他拉了拉皮衣的领子，学舞蹈嘛，有点小病也不算太大意外，说不定就是巩固腿伤，他最後看一眼紧闭的卧室门，拧动公寓大门把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