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冥笑嘻嘻地说:“原来你就是那晚彩人,你的梦境真?的能看到过去?”
晚彩人自?信满满地说:“能不能看到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然後对?着童怀说:“他知道所有一切,而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就不好奇发生了什麽吗?”
童怀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得?一愣,呆立在原地。房冥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把拉住童怀说道:“阿怀,我们?走,别耽误了时间。”
童怀回头,歉意?地对?着晚彩人点点头说:“不用了。”
身後传来晚彩人拉长了的声音:“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的。”
晚彩人又对?着塔卿招呼道:“那你呢?要看看吗?回忆回忆。”
塔卿点头一笑,说道:“不用了,我记得?很清楚。”
晚彩人摆了摆手说:“随你们?,反正到时候你们?都是要回来的。”
房冥拉着童怀骂骂咧咧地说:“别理他,说的什麽乱七八糟的。”
童怀眼睛紧紧盯着房冥身上,说道:“你真?的没有什麽隐瞒我的吗?”
房冥有事瞒着他,他其实一直知道,但不说破就是希望亲口听到人告诉他。
房冥嘴巴欲张,却又合上了。
他摇摇头,说道:“先过河吧。”然後径直走向一艘小船,正要撑杆走人,房冥却一下?子跳进?了他的船。
船身剧烈地摇摇晃晃,童怀费了好大劲才勉强保持平衡後,对?着房冥说:“你做什麽?自?己重?新找一艘船去。”
房冥却嬉皮笑脸地说:“不可以两个人一起吗?”
童怀冷着脸看着他,说道:“你说呢?快下?去!”
房冥见童怀态度坚决,意?兴阑珊地嘟囔着下?了船,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状态很是不对?劲。
童怀划着船走了一会儿,对?着还在岸边的房冥喊道:“我们?会遇上的。”
他独自?一人在莲湖上奋力地划着船,船桨一下?又一下?地没入水中,带起串串水花。
莲湖上满是水雾,如烟如缕,弥漫在四周,让人仿佛置身于虚幻之境,根本看不出也分辨不出方向。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划着船时,突然听到“扑通”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莲湖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心中一紧,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但是船上的花灯并没有亮起,说明?那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童怀不动声色,佯装不知道,依旧稳稳地握着船桨,继续划船。
感受到水下?有东西在靠近时,他眼神一凛,迅速抄起竹竿,用力一挑,只?见一个身影被挑到了自?己船上。
“哎呦,疼死了我了。”那人忍不住叫出声来。
童怀定睛一看,满脸震惊:“三?幸?”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匕首,抵在三?幸的脖子上,厉声问道:“你跟着我干什麽?”
三?幸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推开脖子上的匕首,说道:“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
童怀脸色愈发阴沉,匕首再次逼近三?幸的脖子,不怒自?威。
三?幸惜命,立马认怂道:“我……我闻到你身上的尽阴仙的味道,就想着跟着你,很可能能找到尽阴仙。”
童怀眉头皱得?更紧了,反问道:“尽阴仙?我并没有遇到过,唯一看见的只?有神龛里的佛像。”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又是尽阴仙,这?人到底是谁?来到这?里这?麽久,他并没有见过其他什麽人,唯一见过的就只?有塔卿和姒仙,可他们?两个如果真?的是尽阴仙,当时的三?幸就不会袖手旁观,而不去帮忙了。
童怀目光紧紧盯着三?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三?幸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眼神闪躲着说:“我真?没骗你,你身上真?的有他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我闻得?出来。”
童怀手中的刀子又向前推进?了一分,刀刃紧贴着三?幸的皮肤,他眼神冰冷,继续以威胁口吻问道:“红街只?有荷妻和荷生能进?来,你又是怎麽进?来的?”
三?幸满脸写着惜命的神情,却又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大声说:“谁说只?有他们?能进?的,这?里是尽阴仙一手创造出来的,我又是他的人,当然可以自?由进?出。我虽然出不去交崖泽,但在这?里面,没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他冷笑一声,嘲讽道:“是吗?那他对?你还挺好。”
三?幸一听,立刻昂起头,一脸傲娇地说:“当然,他救了我的命,就是我最大的恩人。”
可那口气随即又瘪了下?去,他缓缓转过身子,背对?着童怀,把自?己缩成一团,声音变得?可怜兮兮的:“可是他交给我的任务我却没有完成,愧对?了尽阴仙的信任。”
童怀面色稍缓,好奇地问:“什麽任务?”
三?幸的头变得?更低了,仿佛无?地自?容一般,垂丧着说:“他让我好好照顾一个人。”
他紧接着问:“那你照顾好了吗?”
三?幸突然猛地转过身子,对?上他的目光,大声喊道:“照顾什麽呀?我人都没有找到,连个报恩的机会也没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後几不可闻。
童怀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在寂静的莲湖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