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到房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地从满是排位的祠堂走了出来。他脚步虚浮,有些踉跄,跌跌撞撞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一片随时可能飘落的树叶,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呈现?出一种?青灰色,与他那满头白发?相互映衬,更显憔悴。
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排位,上面已经?有了“房冥”两个字,但是“冥”字却没写完,只写了一个宝盖头。房冥平常的笑都是带点敷衍,懒懒的笑,而此时他的笑容却是真?心实意的,只是在这诡异的场景下,却显得格外阴森,唬得童怀也一愣。
童怀在看到房冥的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後,毫不犹豫地朝着房冥的方向飞奔而去?。他的脚步飞快,带起?一阵风,扬起?了地上的灰尘。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房冥,一刻也不敢放松,仿佛生怕房冥会在他眼前突然消失。
他伸出双臂,用力地抱住了即将倒下的房冥。动作既急切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用力过?猛会伤害到房冥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房冥本来冰凉的身?体此刻变得温热,是正常人一样的体温。童怀的双臂紧紧地环绕着房冥,将他的身?体贴近自?己,细细感受那股温热。
“你去?哪里了?”
“阿怀,我有名字了。”
牧震那不知死活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恼火,他大摇大摆地破坏着这好不容易有些温情的氛围,径直走到抱着的两人身?边。
那副欠揍的模样就算了,还非常让人无语的凑近两人,脸上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说了一句:“恭喜。”
房冥本就对他没什麽好感,此刻更是立马冷下脸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锐利,直直地盯着牧震。
房冥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对着牧震说:“你哥哥知道你做的事吗?”
童怀一脸疑惑,看看房冥,又看看牧震,心中满是不解,这两人看起?来好像是认识的。
牧震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嚣张,却不让人厌恶,更让人觉得对上熊孩子的头疼。
牧震说:“知道又怎麽样?”
说完,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背着背包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还一边走一边大声说:“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去?煮面吃了。”
他走进屋子,毫不客气地开始翻找食材,那熟练的动作,真?像个在自?己家?的主人一样。
童怀此时满心都是对房冥的关心,他扶住脚步虚浮丶站立不稳的房冥,轻声问道:“你认识牧震?”
房冥的脸色依然苍白,他微微喘着气:“他不是牧震,只是借助牧震身?体而已。”
“一个普通人处在爆炸中心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童怀看着房冥道,“你之前怎麽不说?”
房冥认错态度非常之诚恳,靠在童怀肩膀上虚弱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不是故意不说的。”
满白这时也跑了过?来,他看着房冥,心有馀悸地说:“你可真?是命大,如?果?你出事了,童怀不知道要砍谁去??”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满地破碎的赤兽尸体,仿佛在回忆刚刚那场激烈的战斗。房冥也看到了满地碎尸快,微微拉着童怀的手,勉强笑了笑。
童怀扶着房冥慢慢走进屋子,他一边走,一边撇了还在吃面的牧震一眼,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大声问道:“你跟着我们做什麽?到底是谁”
牧震却不紧不慢地吸溜了一口泡面,含糊不清地说:“你问房冥啊?”
童怀又看向房冥,房冥此时白着一张脸,剧烈地咳嗽起?来,不想回答的意思?很明显。
童怀皱了皱眉头,看向牧震,猜测道:“你就是那个笑面佛男人的主人?”
牧震停下吃面的动作,看了童怀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你还挺聪明的嘛,怪不得房冥会喜欢你。”
他这话一出口,齐雨和乌庸几个在旁边看热闹的人被这句话惊得全部咳嗽起?来,他们像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八卦,眼神?在童怀和房冥之间来回扫视。
到是童怀一点意外神?色也没有,他就觉得事实如?此,虽然两人并没有明说过?。但其中弯弯绕绕他也理不清楚。
喜欢吗?或许吧。
满白见气氛有些尴尬,急忙岔开话题,对着牧震说:“你能不能少吃一点,把我们的份都吃了我们吃什麽?”
牧震却不以为?然:“能被我看上的东西那是你们的荣幸。”
他站起?身?来,朝着童怀走去?,好奇地打量着童怀的长相,眼神?中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走到童怀面前时,他还想上手去?碰童怀的脸,嘴里说着:“房冥,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房冥见状,面色不愉地挡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谷南,你别得寸进尺。”
牧震却挑衅地说:“我就得寸进尺了,你能拿我怎麽办?”
童怀:“管你是牧震还是谷南!”
童怀心中本就憋着一股火,此刻更是被谷南的挑衅彻底激怒,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干令,朝着谷南攻击上去?。
牧震却不慌不忙,他轻轻旋身?,敏捷地躲开了这一击,还笑嘻嘻地说:“哇塞,恼羞成怒了?”
满白和齐雨见童怀动手,想要上去?帮忙,却被房冥以金弦迅速捆住。
房冥大声吼道:“别捣乱。”
他吼完两个小孩,又对着童怀温柔喊道:“别攻击他,会反噬。”
童怀和谷南瞬间打得难舍难分,两人的身?影在屋子里快速穿梭。
童怀嘴角一勾,对着谷南说:“你不是想让笑面佛男人抓我回去?赎罪吗?怎麽现?在你人都来了还不动手?”
谷南却像个猴子一样,一跳坐上旁边的桌子上,脚踩在长椅上:“那是因为?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啊,就是个替身?而已。”
房冥在一边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站到童怀前面挡住两人焦灼的视线:“谷南,你这张嘴很是越来越毒了。”
谷南却佯装惊讶地说:“你还没有把事情告诉童怀啊?房冥?还是叫你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