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虽为齐雨本体,但他触碰不到,只能喊乌庸:“乌庸,把镜子拿出来!”
乌庸听?到齐雨的喊声,慌慌张张地从箱子里掏镜子,还差点把镜子摔了。
齐雨见状,骂道:“我们平时爱吵爱闹,不至于这关?键时刻把它摔碎了报复我吧?”
乌庸尴尬地傻笑:“不至于不至于。”
危机时刻,两人还有心?情聊,童怀怒道:“快点!”
苍年抢过乌庸手中镜子,道:“不知道用後会有什麽後果,就让我来吧,正好可以?试验试验新的死法。”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笑意。
苍年转头看向齐雨:“这要怎麽用?”
齐雨微微一怔,连忙在地上?用手指快速地画了一个?复杂的符:“以?食指指尖血在镜子上?画这个?图案就可以?了。”
苍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咬破自己的食指指尖,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指靠近镜子,认真?地在镜子上?描绘着那个?符。他的动作极为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仪式。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镜子却依旧毫无反应。苍年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方法不对?”
乌庸收起露出八颗白牙的笑容:“说?不定是你不死身躯没用呢?还是我来吧。”
说?完抢过镜子,一咬牙,咬破手指在镜面上?画了一个?符。
镜子突然碎裂,齐雨震惊地焦急喊道:“不会吧,我要命丧于此?了!”
平时一副老?好人的乌庸在此?刻却是认真?,保证道:“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在镜子碎裂的瞬间,裂缝中蹦发出巨大的吸力,将鬼火快速吸入镜中。
在那恐怖的鬼火肆虐过後,现场一片死寂。齐雨怔怔地看着恢复完整的镜子,心?中满是震惊与悲哀。这麽多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面镜子,不敢让任何人轻易使用,只因那是他对主人还活着的最?後一丝期待。然而,此?刻这期待却如脆弱的泡沫般,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瞬间破碎。
主人已死的结果让他在当下不知道要以?什麽心?态去应对。这自欺欺人的等待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齐雨的眼神黯淡下来,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与此?同时,乌庸原本黑白相间的头发,正慢慢变为完全的白色华发,与房冥的满头白发别无二致。
他的面容也瞬间苍老?了许多,仿佛被岁月无情地侵蚀。童怀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急忙抓住乌庸的手,焦急地问道:“这是怎麽回事儿?”
乌庸却只是沉默着勾了勾头顶白发,没有回答。童怀得不到答案,又转头看向齐雨。
齐雨依旧低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沮丧:“乌庸虽然是个?神棍,但他也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想要驱使这面镜子,自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童怀听?後,眉头紧锁,他连忙让苍年过来给乌庸检查一下。苍年仔细查看後,道:“没事,就是老?了几岁,但是这种变化是不可逆转。”
乌庸倒是无所谓,独自开朗笑道?“对于我这种黄土埋半截的人来说?,这顶多就是多添了一把土,早死晚死都要死,只希望死前我游戏段位能上?去就好了。”
“还笑,都多大年纪的人了?”齐雨冷着脸道。
几人身後突然响起另一道虚弱的声音:“能不能先来看看我啊!”
衆人的目光投去,满白正有气无力地靠在屋内的桌子旁,只见满白的手臂上?全是烧伤,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而一旁被弦捆着的牧震,仍在发疯似的笑着,还不停地挪动着身子,似乎想往满白身上?靠去。
童怀大步走?到牧震身边,毫不犹豫地擡起手,给了牧震後颈一记手刀,牧震瞬间昏了过去。童怀看着昏迷的牧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烦,这家夥和?程鸣怎麽都变得疯疯癫癫的。
苍年则赶紧来到满白身边,开始为他治疗。只见苍年双手轻轻放在满白的伤口上?,没一会儿,满白身上?的伤竟然神奇地转移到了苍年手上?一模一样的位置。
满白问:“你不疼吗?”
苍年神色平静,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忘了,我没有痛觉。”
满白听?後,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道:“我有痛觉啊!疼死我了。”
童怀看着满白,恨铁不成钢道:“身为灵师,这点疼都受不了,就不应该让苍年替你受这罪。”
“老?大,身为灵师也不一定要满身伤痕的。”眼尖的苍年盯着童怀手上?那个?被灼烧的伤痕道,“老?大,你手上?也有伤,要不要让我一起给你治愈?”
童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伤口虽然有些疼痛,但只是一点小伤,没有治愈必要,他摆了摆手,说?:“不用,就一点小伤口。”
房冥心?中一紧,拉起童怀的手,这次没被躲开,因为他用了很?大力气。
他的声音冷静却带着一丝急切,问道:“刚刚替我阻挡鬼火攻击伤到的?”
说?着金色弦慢慢缠绕住童怀受伤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正要裹住伤口时,童怀突然抽出手,金弦被吓到似的往回缩了缩,卑微的缩了回去。
童怀看着房冥,心?中有些别扭,但还是维持表情,淡淡的没有什麽变化:“没必要。”
房冥看着童怀躲开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失落。他站到童怀面前,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後,猝不及防地低下头,直接一口含住了童怀手上?的伤口。
“你做什麽?”
童怀完全没料到房冥会有这番操作,顿时慌张起来,脸瞬间红透。他连忙抽出手,低头一看,手上?的伤口竟然愈合了。
房冥看着童怀,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笑道:“你既然不愿意,那就只能以?另外?一种方式了。”
童怀的心?跳得厉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房冥的举动,脸上?的羞涩和?慌乱暴露了他此?刻情绪。
房冥得寸进?尺,拉起童怀戴着骨戒那只手,微凉的手指摩挲着那枚戒指。
童怀无奈道:“下次别这样了,万一有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