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袖震惊,莫非她生孩子生得元气大伤容貌倒退,已经丑到能和陈由珝相提并论了?
棠袖赶紧让陈樾把镜子拿过来,她要看看她现在具体是有多丑。
眼睁睁看着陈樾一边说她没变丑,一边却当真去拿镜子的皇帝:“……”
虽然当了母亲,但藏藏果然还是那个藏藏,一点都没变。
见棠袖接过镜子,却是还没照就先掩唇打了个哈欠,眸中水意多到几乎能淌下来,皇帝再简单说两句,把陈由珝交给冯镜嫆抱着,这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皇帝问了嘴之前江夏侯府失火的事。
棠袖道:“劳皇上惦记,那事早处理好了。”
皇帝说:“纵火者捉住了?”
棠袖说是。
皇帝说那就好,然後带着棠褋出去了。
陈樾送皇帝。
皇帝走後,棠袖淡淡垂眸。
皇帝不知道有他们之外的第四人发现了啓祥宫和希言苑直通的密道,自然也不会知晓进入密道的那个刺客早被陈樾找到了。
更不知道她和陈樾为着此事,做了多少安排。
棠袖面无表情。
国本之争?
若有一方没了争的资本,又当如何?
困意愈盛,棠袖再打个哈欠,闭眼就睡。见她睡觉,其馀人没打扰她,放轻动作出去了。
陈樾送皇帝到至简居外。
“行了,回去陪藏藏吧。”皇帝不让他再送,“朕又不去别的地方,直接就回宫了。”
陈樾依言止步,和棠东啓等人一起恭送皇帝离开。
回到宫里,皇帝先是去慈宁宫给太後报喜,陪同样为等消息没心情用膳的太後用过膳後,转道去了东宫,将棠袖托他带的礼物给朱由校。
朱由校早上就从太子妃那里听说了婶婶要生孩子的事,此刻听皇帝说婶婶下月不能给他过生日,他也没失落,只仰起头问:“婶婶的孩子我要叫什麽,弟弟还是妹妹?”
皇帝说对:“是你表弟。”
朱由校道:“我想去看弟弟。”
皇帝道:“弟弟太小,等满月吧。”
朱由校道:“那等满月了,我能带由检一起去吗?”
皇帝今日心情好,说可以。
朱由校便掰着指头算要多久才能到弟弟满月。
算着算着,他突然面露惆怅。
皇帝不明白他小小年纪惆怅个什麽,便问怎麽了。
朱由校蜷蜷手指,小声说:“我听人说,女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就不会疼别的孩子了。”他声音更小,“以後婶婶是不是就只疼弟弟,不疼由校了?”
皇帝不用问都知道这话必然是东宫哪个侍妾故意让人说给朱由校听的。
皇帝一时没开口。
只心道棠袖最是明事理,朱由校是该开蒙了,不然这天天什麽好赖话都要往耳朵里听往心里记。
他是不喜太子不错,但还不至于讨厌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