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落的是他多年来对恭王殿下的心意,此刻却被旁人拿来羞辱他。
他恨,他恨不得立刻撕了眼前这贱侍!
孤啓捏紧的指尖有血迹蜿蜒而下,只是,他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只狠狠瞪着眼前发抖的人,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
他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方才他用力过猛,姣郎面上浮起了几道血痕,嫩生生的面颊上,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动人。
不够,他只嫌不够,就该将眼前恶心至极的人撕碎!
“来人,将这贱侍拖下去,杖杀!”
两个孔武有力的女子闻言走来,郁云霁忙道:“他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孤啓怒极反笑,“偷主君的东西,身为奴婢不敬主子,胡乱攀扯罔顾王法,哪一点不致死?”
“啊,莫不是菡王殿下瞧见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心生怜惜了?”孤啓看着地上瑟缩不已的人,轻笑一声,“真是让人心疼呢,就是可惜了这张脸。”
他面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冷声道:“将这不知尊卑的贱侍带下去,杖,毙。”
“我看谁敢动!”郁云霁朝着门口两个女子冷声道。
“他作为贱侍,竟擅自损毁主君的东西,”孤啓愤恨地掐在自己柔软的掌心,“今日,我偏要他死。”
郁云霁当即沉下了脸:“将王夫与姣郎关进自己的院子,未经允许不得出门。”
她到底不是在古代长大的,受现代思维熏陶十余年,怎麽会看着这种事发生。
姣郎再如何不对,也不能让孤啓下令打杀了,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不能任由孤啓这样下去,否则她的兇名怕是洗不清了。
孤啓看着她高声道:“郁云霁!”
两个女子没有犹豫,亦不敢多听,为两人带上了门,这才将哭哭啼啼的姣郎押去别院。
“孤啓,由不得你胡闹。”郁云霁温和的神色敛去几分,那张清风霁月的面孔也带了冷色,“我们说好的,你好好做你的王夫,只要不生事,你仍是恭王夫。”
“他都踩到了我的头上,你让我忍气吞声?”孤啓怒声道。
郁云霁道:“你无非就是想嫁进恭王府,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可姣郎再如何品行不端,也是府上的人,不容你随意打杀。”
随意打杀,真是好一个随意打杀。
孤啓下唇被咬得泛了白,明明错的是旁人,凭什麽就该他含垢忍辱,都是这群该死的,是他们欠他的!
眼前的郁云霁一脸正色不容置喙,像是今日他敢下令杀人,她便会将他如何一般。
“哈哈哈,”他垂首哂笑,再擡眸时已是一脸鄙夷,“郁云霁,别一副很懂我的模样,你凭什麽懂我,你不懂,你什麽都不懂!”
他紧紧攫着郁云霁,却见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可避免的拉近了。
清雅不知名的淡香愈来愈近,他却不自觉的将身子后倾了些,下意识的躲避她带来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