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之问:“太师可是要给菡王殿下送去?”
这东西可是极为难得的,乃是溪洄当年醉心于炼药之时研制而成,且仅有这一瓶,用的更是珍贵的药材,可谓有市而无价。
溪洄炼制的药,毋庸置疑,效果自然是极好的。
可这东西耗费了他将近一年的心血,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送人的。
“殿下受了伤,我作为她的老师与好友,又受陛下恩惠,自然该送去聊表心意。”溪洄眸色淡淡,说出的话却理所应当。
芜之有些纳闷,太师也太舍得了些,竟送这个聊表心意。
“是,太师放心,今夜芜之便送去菡王府。”
彼时,马车上的气氛凝结的叫人喘不过气。
郁云霁看着孤啓蓄满泪的凤眸,头一次不曾退让。
孤啓望着她,今日的种种叫他心中瘦弱的种子冒了芽,而幼苗的涨势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郁云霁兴许是对他有意的,否则如何会这样维护他,今日兇险,即便她是良善的好女娘,可她待他分明是不同的,孤啓心中抱着一丝侥幸。
他乖乖的,殿下会喜欢他的吗,他不想嫁给旁人,若是他表明心意,殿下没準会答应他的。
眼前是一层薄薄的窗纸,孤啓伸手,试图捅破它。
“殿下,”孤啓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坚定的看着她,那双凤眸亮得吓人,“引之,引之心悦殿下,殿下能否不要将引之许给旁的女娘,引之只想留在殿下身边,好好服侍殿下。”
心髒的跳动加剧,浑身的血液像是涌上了面颊与心口,孤啓期待的看着她。
随后,他与郁云霁相扣在一起的手被她松开了。
两人相握的手在那一瞬松开。
春夜的微风透过车帘,从两人的掌心穿过,带走了彼此的味道与余温。
“殿下……”孤啓白着脸唤她。
郁云霁耳边好似还回蕩着他的话。
孤啓对她说什麽,他心悦她?
这实在是太过荒谬了,孤啓是谁,全文最大的反派,她同他是迫不得已绑在了一起,原本此刻两人已然没有了任何关系,所谓婚约也该解除了,孤啓竟对她说出这等话。
她是有关怀孤啓,他幼时的生活太过凄惨,寻常人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可她不认为自己出格,她一直有认真恪守这条男女大防的界限,除了贞锁那晚。
她于孤啓无意,而郁云霁极其明白自己,她如今只想坐在皇位上,改变书中反派的命运,仅此而已。
“我不明白你,孤啓,”郁云霁看着他,眸色清明,“你说心悦我,你究竟知晓什麽是心悦吗?”
孤啓心头像是横了根利刺。
他知晓郁云霁是何意,她是在说他当年心悦恭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