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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到底有什麽?”姣郎抿着唇上的朱红。
侍人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道:“郎君,当真是出大事了,那盒子里可是了不得的东西。”
姣郎不耐烦的看着他:“上面写了什麽?”
侍人身子颤抖着,一时不曾回话,姣郎气得起身朝着他的肩头踢去。
“混账东西,办事不利,当心本夫将你那老母老夫全都发卖了去!”
“郎君饶命!”小侍慌忙求饶,从怀中掏出一沓微黄的纸,“东,东西全在这里了……”
姣郎面上一喜,将那一沓纸夺了过来,只是他用了几分蛮力,只听刺啦一声,几张脆弱的黄纸登时被撕成两半。
手中轻薄的黄纸被他攥紧,仿佛手中攥着的不是黄纸,而是孤啓的性命。
“好,好啊,”姣郎大喜过望,“我倒要看看,如今证据确凿,他要如何翻身!”
半月堂。
郁云霁提着精致的檀木食盒朝里走去,却见内里开了窗,孤啓正坐于窗前梳着长发。
他喜欢金玉与热烈鲜明的颜色,偏这些颜色在他身上不显半分庸俗。
精细的金发扣将他柔顺的发束起几缕在鬓,发顶的金钗钿子等珠光宝气,将他衬的格外华贵雍容。
朱红绣金的长袍上绘着墨色的竹,竹叶随着他的动作似是被风吹动,在他身上栩栩如生。
郁云霁敛了神情,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身边的小侍:“你爱吃的八宝鸭。”
“菡王殿下究竟想作何,我们先前说好了,和离之后便互不干涉,您可倒好,前脚跟我一个说辞,后脚在京中散播这般传闻?”
孤啓擡眸便对着她阴阳怪气,郁云霁一头雾水:“什麽?”
“京城里的那些风言风语,都要传到恭王殿下的耳朵里了!”
“风言风语?”郁云霁一怔,好笑道,“能让你这麽生气,她们传什麽啦?”
她温言问着,想借此给孤啓顺顺毛,情绪好平静些。
她这副模样,在孤啓眼中便是默认了方才他所提及的作为。
孤啓冷笑一声:“外人都传,菡王殿下惧内,但同王夫伉俪情深,自此洁身自好,不再寻花问柳,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殿下这般做又是何意?”
方才他所说的话,郁云霁还没有什麽反应,直到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出口,她没有忍住,偏头咳了几声。
“这,你也说了,毕竟是谣言嘛,既是谣言,如何能轻信。”
她干巴巴的辩解着。
孤啓显然不打算就这麽算了,那张美人面似笑非笑着。
在他阴阳怪气的话脱口前,郁云霁道:“此事你放心,定不会让此影响你嫁皇姐,归根结底,你我还是自家人,自家人不为难自家人。”
她将含玉方摆好的八宝鸭献宝似的挪到他面前:“瞧瞧,你最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