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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当时你怎么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

原来陪她去做手术的时候，姐姐就已经失业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

“冬琦你发了工资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现在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也没有地方住。”

又是借钱？自从跟姐姐一起出来深工作之后，她发现她总是四处向朋友借钱，出来那么多年，年年都很落魄的样子。

“要不是上次你叫我陪你去溜冰，我就不会丢了工作，现在也不至于这样，我一点都不想离开那里的…”

“你说你丢了工作全是因为我？”

言冬琦心情有些激动，姐姐既然直接把丢了工作的责任全推向了她？是她的错！她有责任！可难道跟她就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吗？那天她明明说了可以不去的。

“难道不是吗？还有你刚出来工作的时候，还带着欢欢和你另外一个同学来找我，在深这个地方，哪怕就你一个人过来，我都需要花很多钱，更别说三个了，你们三个人那时候也害的我四处去借钱，我好久才还完的，看在这样的情分上你就帮帮我吧？”言惠琦乞求道。

关于那件事，刚开始她确实很感激她的，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她们四处找工作，还是阳光暴晒的夏季找了整整两个月，她们身上没有一寸肌肤是白的，每天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地找工作，精疲力尽、疲惫不堪，所有的工厂，几乎都要求年满十八周岁，可是她们年龄都还不到。在她们感到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一天姐姐跟她们说可以去她那间厂，跟她们说她厂在招工！去到她厂门口，当言冬琦看见门口的招工广告牌的时候，她心里就特别恨她，原来她那间厂一直在招工，满十六周岁有健康证就可以。可是为什么姐姐不早点带她们去她们厂，那样她们就不遭那么多罪了。后来姐姐给的理由既然是，她觉得那间厂工作太累了，她想离开了，所以不想她们去那里。

才进姐姐厂里上班一个月，姐姐就真的自离走了，她才刚出来工作，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当时很害怕，她以为她会为了她再坚持一阵的，可是并没有。这里也是，也是姐姐先跟她说想和她一起在同一间厂上班她才来的，结果她们还没在一起做两个月，最后姐姐还是找理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她心里还是很生气，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看着姐姐离开时落寞的身影，她奉劝自己不要再心软，姐姐她分明就是眼高手低，好逸恶劳，不想吃苦受累罢了，必须要让她吃点苦头。可是她心里好矛盾，不想管心里却担忧着，姐姐说她没有钱吃饭，没有住的地方…

冷静了几天，她也想好了，帮姐姐一次吧，毕竟是自己的姐姐，而且姐姐对她也挺好的，毕业那年，她要过生日了，她从来没有吃过蛋糕，姐姐就带她去街上买了一个大蛋糕回来，只是没想到路上忽然被副班长撞见，副班长十分好心地问她要不要告知大家来帮忙庆祝生日，她不懂拒绝，只是胡乱回应说好啊，没想到那天晚上，真的有许多同学来她们家了，说要帮她庆祝生日，太尴尬了，她们只买了蛋糕。而她只是个学生，根本没有财力请同学，这场面把她给难倒了，姐姐也很为难，因为她没什么钱了，但为了不让她尴尬，又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一堆好吃的回来，加上她同学也带了其它一些吃的，才圆满的结束生日。姐姐经常带她去玩，给她买好吃的，还教会了她溜冰…她还是应该帮帮姐姐才对啊。

大不了这次如果她还那样浑浑噩噩，她就不理她了。只是借钱给姐姐，她就没法寄钱回家里了…先打个电话回家问问爸爸家里的情况吧，她连拨了两次都没有人接，于是拨了婶婶的，想通过婶找她爸爸。

“喂！哪位？”

“婶，是我，冬琦。”

“哦，有什么事吗？”

“我打了两个电话给我爸爸都没人接，请问一下您可以帮我看看他在家吗？”

“哦…我出去看看。”

她听见电话那头有呼呼的风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婶婶帮她去找人了。

“哎！对了冬琦！”

婶婶忽然说。

“你有跟你姐待在一块吗？如果见到她帮我问问她什么时候还欠我娟儿的两千块钱？”

婶婶刚刚说啥？姐姐向娟姐借钱了？还是两千这么大一笔钱？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应该是听错了。

“我姐借了娟姐两千块钱？”

“是啊，娟儿有一天支支吾吾地跟我说的，她人傻，借钱给你姐还不敢问回来，这出息！你要是见到她就帮我问问啊！你爸爸来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言冬琦彻底心凉了，借这么多钱，她到底想干什么？脑海里一直想着姐姐借钱的事，也想不起来刚刚打电话给爸是为了说啥了，然后随便寒暄了几句，就挂掉电话。

两千块，是她两个多月的工资啊，一个月生活费三百，两千就能用大半年了。

“拉长，我想请假。”

才早上九点，她不得不向领导请假，肚子太疼了，受不了了。以往来例假都不至于疼的那么厉害的，像这样的情况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有过一次，结果她刚跟老师请完假，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就不疼了，希望这次也是一样。她回到宿舍躺床上，希望能缓解腹部的疼痛，没想到翻来覆去的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越来越疼了，浑身无力，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洗个热水澡会不会好点？于是她就去冲了个澡，重新躺回床上…还是好疼啊，洗完澡身体反而更虚了，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言冬琦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宿舍里面也没有别人，她也依靠不了别人，再这么疼下去她…去买点药吧，听杨家招曾经说过可以吃止疼的药，可去药店要走差不多二十分钟，不管了，她换好衣服，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慢慢地走向玉丽村，过了马路对面，走到尽头才有一家药店，平时很轻松就走完的路程，她既然花了大半个钟才来到。

“老板，请问有水吗？我想现在先把药吃了。”

老板刚给她开了止疼药，她就立马对向老板说。老板递了一杯水给她，她服下止疼的药，在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渐渐的不疼了。

姐姐来例假也经常肚子疼，跟生大病了似的整天就只能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跟她相比，她这根本不算什么。姐姐还有过一次非常难堪的经历，那年她大概才十一二岁，有一天她刚回来，看见婶婶十分生气的在她家楼下骂，骂脏话，也不知道为啥事、在骂谁反正骂的很难听，她到楼上后发现房间多了一个桶，里面有小半桶红通通的液体，里面堆了很多用过的卫生棉，她那时候似懂非懂的并不能明确那是什么，许久之后走出房间，站走廊上仍然听见婶婶还在那里骂。

“出那么多血都没有感觉的吗？来那个都能睡的那么死，看看，洗都洗不干净！这被子还要的了吗？你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