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了又如何,下一次他再认识一个人,闻暮声再这样来一遍?
闻暮声喜欢折腾,他可不愿意。
说到底,闻暮声仅仅把他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不准别人看,不准别人碰。
说到底,闻暮声不喜欢他,所以不信任他。
那麽……
车开了,枕雾趴在座椅上,脸对着椅背,那麽他还有必要继续喜欢闻暮声吗?
像他们这种权势之人,根本就不会懂什麽是喜欢,什麽是爱。
从古至今那麽多话本都在告诉世人,有权有势的男人是没有心的,在他们身上除了白白浪费感情,便是徒添悲伤。
库里南逐渐开回望檀别院,天色早已昏暗。
思来想去,枕雾不想给沈鸢安插一个坏名声,便小声替她解释了一句:“我们只是朋友,我跟她什麽都没做。”
闻暮声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但也无所谓了,闻暮声的思想是他控制不了的。
车停,闻暮声透过後视镜看後座的人,阿雾身上披了件他的西装外套,底下什麽都没穿,唯有脚上的袜子完好无损。
他一天的糟糕心情,因为阿雾那句话有了改变,阿雾是在跟他解释。
看到阿雾露出来的痕迹,他又有些恼怒,轻锤了一下方向盘。
他又伤害了阿雾,更可气的是,他对阿雾这副凋零般的模样有了反应。
但他不认为刚才的事情有什麽问题,阿雾不听话惹他生气,他就该受到惩罚,不罚不长记性。
夜晚,枕雾发起高烧,迷迷糊糊间见到了师父和师姐。
听说人濒死前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枕雾想,他应该是要死了。
昏迷前他又想,没见到闻暮声,他的内心原来是没有闻暮声的。
昏睡一天一夜,枕雾醒了,看到床边的闻暮声,他闭上眼。
再次醒来时闻暮声不在身边了,刘姐说他去了种野。
闻暮声还算有点心窍,知道他不想看到他。
枕雾喝着王阿姨熬的粥,问刘姐自己是不是被闻暮声禁足了。
“先生没有交代,应该是没有禁足少夫人。”
听到“少夫人”的称呼,枕雾有点犯恶心。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他要扮演好闻暮声夫人的形象,便默认了这个称呼。
如今他不想继续扮演了,他想尝试着让自己剥离闻暮声,割断对他的喜欢。
身体还没好利索,他收拾衣服,把闻暮声给他买的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柜里,只带了自己找人定做的衣裳。
刘姐借给他一个行李箱,问他要去哪里。
他说他也不知道,就是想出去,想去没有闻暮声的地方。
临走前,枕雾最後看了眼自己和闻暮声的房间,从角落的箱子里拿走几样东西。
他吐了口气,反正他不是沈误,就让他结束这场荒诞的故事吧。
闻暮声没有禁他的足,他顺利离开望檀别院。
等到闻暮声回来时,他第一反应是愤怒,第二反应是隐隐的难过。
这次,沈误连诀别书都没留一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