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的紧张氛围便弥漫开来。
方羽拿到剧本,站在剧院的一角,低头仔细翻阅着。
他并不是对演戏特别抵触,只是从小到大都没上过舞台,有点儿怯场,一时间手足无措。
视线扫过几页,刽子手的戏份确实很少,仅仅只有一场——穿着红舞鞋的女主角因无法停止跳舞,崩溃地哀求刽子手砍掉她的双脚,而刽子手冷漠地照做。
张天野作为这组人中唯一有演戏经验的,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戏份如此少的角色?
难道只是为了腾出时间“调教”其他人?
不过这出戏几乎是女主的独角戏,其他三个角色都不过寥寥几句台词,选哪个似乎还真没多少差别。
把剧本翻回到台词部分,默默念了几遍。语句虽短,却隐隐带着某种肃杀与无情,让他难以完全代入。
“别光在心里念,试着大声说出来!”krysta走过来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点急切。
方羽抬起头,咳了咳,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站在讲台上背课文。尽管心里觉得有些尴尬,还是照着剧本念了出来:“来吧,我不会犹豫!”
“声音再稳一点!别害羞!”krysta鼓励道。
方羽试着稳住语气,反复念了几次台词,直到寒夜点头表示勉强合格。
接着,几人开始指导他的动作、走位。他照着寒夜示范的,用手中的道具——一根木棍,缓慢地举起、落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几乎将他的一举一动复制粘贴般表现了出来。
“好了,差不多了,你自己再琢磨琢磨,我们整个走一遍吧!”krysta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到舞台上。
方羽退到角落,把剧本翻开又合上,反复默背。
他偶尔抬头,看到krysta正在表演,她前半部分的台词和表情都还算不错,但一到跳舞的部分,动作便显得僵硬,不够流畅。
liy站在一旁纠正她的姿势。
方羽皱了皱眉,移开视线,想着自己那场戏,下意识地靠近墙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把剧本合上,闭上眼睛默背台词。
椅子的扶手冰冷,他的双手搭在上面,忽然感到一阵细微的震动。
像是一阵脉搏,幽幽地从木头里传来,紧接着,靠背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挤出的哀求。
“救我……”
方羽瞬间睁开眼,身体猛地一弹而起,椅子随之倒在地上,出沉闷的“咚”声。
这巨响引得舞台上的人纷纷停下动作,疑惑地望向他。
“你咋了?”寒夜皱眉问道。
方羽惊恐地看着那把椅子,这才现,正是昨天觉得突兀的那把!
“这椅子,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其他人都愣了愣,开始回忆。
“不是一直在吗?”有人不确定地说。
“昨天好像谁拿来的吧?”另一个人接话,但也不确定。
“没注意过啊!”
……
众人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言凯盯着方羽,眼中带着几分探寻:“怎么了?你现什么了?”
方羽把刚才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所有人或惊恐或怀疑地围过来看椅子。有人用手轻轻触摸扶手,但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朝花轻描淡写地吐槽了一句。
言凯蹲下身,把椅子扶起来,神色凝重问:“你的意思是,消失的人灵魂附在了椅子上?”
“我觉得……”方羽顿了顿,低声说道,“会不会这椅子,其实就是消失了的人?”
这句话让整个剧院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你认真的吗?”krysta颤声问。
方羽不确定地看向她,又扫视其他人,他们对自己的话并非全然相信,甚至有人根本不以为然,带着一种轻蔑不屑地眼神看着。
“我们找找吧,说不定还有多出来的!”方羽提议。
“不排练了么?”樱落有些不爽地问,“我们没时间了,宴会才是重点啊!”
“要不还是找找吧?”言凯也觉得,确认消失的人是否真的变成了家具势在必行。
就在这时,图书室的几人刚好下来,见他们气氛焦灼,二五八万疑惑地问道:“你们在干啥呢?”
言凯把方羽的猜测简单说明,并提议:“要不你们帮忙找,我们继续排练,时间不多了。”
二五八万一拍胸脯:“交给我们吧!你就安心排练,别演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