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长在你身?上,我想管也?管不着,我只是感慨一下,原来两只脚走路的人也?分品种。”
曹汎的脸更黑了。
“困住人的不一定是环境,也?可能是眼界,像你们这种人,能看到的世界也?就这么一丁点了。”郑嘉西站起身?,唇边挂着讥讽弧度,眼神冷漠又?轻慢,“瞧不起孤儿是吗?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的人虽然有?爸妈,但他们的爸妈就跟死了一样?,是这么说的吗?”
郑嘉西知道怎么踩人痛点,就像她知道用钱侮辱他们是最简单最高效的方法。
可这样?做势必会激怒对方。
她脑袋有?些发懵,反应也?略显滞慢,眼看着曹汎那一掌就要劈下来,她明?白这回很大概率是躲不掉了,下意识闭上眼的时候,预想中?的痛感却迟迟没有?袭来。
突兀的是曹汎的怪叫声。
郑嘉西感觉到身?后来了人,一道阴影覆上来,淡淡的浴液清香很快就包围了她,耳边旋即响起干净低沉的男声,带着隐隐愠怒,警告意味更浓:“动手之前我劝你考虑清楚,想住院的话我给你约个床位。”
“操!你他妈先松手啊,要断了!”
曹汎痛得龇牙咧嘴,郑嘉西这才发现,那只原本会落到她身?上的手正被陈森牢牢反扣住,扭得都变了形,看那力道确实是不留一丝余地。
酒吧安保怕出事,拨开围观人群极力劝阻:“打赢坐牢打输住院啊,两位冷静冷静。”
陈森对此置若罔闻,他的态度坚决,双眸也?染上了一层寒霜,大有?曹汎不服软他就绝不松手的架势。
酒桌上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曹汎也?清楚自己的斤两,当年打不过?陈森,现在就更别提了。
僵持之际,他表情灰败,手腕的剧痛让他妥协:“操操操,我服了,都他妈是疯子!我惹不起行了吗,我以后见到你们都绕道走!”
时间以秒为单位,直到曹汎的忍耐力被逼到极限,额头?冒出细汗时,陈森才终于放了人。
他转头?拿上郑嘉西的包和车钥匙,又?朝噤声的那几个人扫视了一圈,对曹汎冷声道:“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这不是郑嘉西第一次看陈森发火,但感觉确实很不一样?。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他牵住了,温热的力量来自掌心,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包裹着她。
走出酒吧大门,郑嘉西被带到了隔壁安全通道的楼梯间里?。
两人面对着面,和以往不同,陈森的眼神和气场都带了绝对的压迫感,他直视着郑嘉西,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
这种场面有?些陌生,郑嘉西也?因为他的逼近往后撤了两步,直到脊背贴上冰冷墙壁,退无可退。
墙上有?一扇半开的小气窗,此时此刻,外头?居然下起了雨。
郑嘉西不说话,陈森也?配合保持缄默,凝滞的空气里?只剩下淅沥雨声,感应灯熄灭,周遭立刻陷入一片昏暗,也?开始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雨越下越大,慢慢地,郑嘉西感觉自己的手又?被人握住了,这回是左手。
她没有?挣开,陈森的指腹有?一层薄茧,略微粗糙的触感带着热意攀上她的指尖,然后是敏感的指节,碰到戒指的时候,那原本温柔的流连蓦地加重了力道,仿佛想把什么捏碎。
郑嘉西感受到他的情绪,终于发出一记短促笑声:“你好凶。”
“这就凶了?”陈森的声音近到似乎就贴在她的耳畔。
“怎么,又?要骂我冲动爱闯祸?”
陈森依然捏着那枚戒指,开口却跳向了另一个话题:“刚刚是什么情况,为我出头??”
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隐隐觉得这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没有?。”郑嘉西的声音很轻,“你呢,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陈森没有?立刻回答,借着窗外虚弱的光线,他想看清她的表情:“你答应他的求婚了?”
“什么求婚?”跳跃性?太强,郑嘉西一愣,“谁啊,eddie?”
无声的默认。
估计是波仔那傻缺在陈森面前危言耸听了,不知怎么的,郑嘉西紧绷的心弦突然松懈下来,连贴着墙壁的背部肌肉都在舒展。
在陈森问出这个问题的当下,某种有?恃无恐的感觉便在她的心底油然而生。
郑嘉西扩大了嘴角笑意:“对啊,答应了,明?天就去登记,你管得着吗?”
她在撒谎,还是故意撒谎,即便看得不真切,陈森也?依旧能感受到她眼里?狡黠的光。
“郑嘉西。”
“嗯?”
“嘴太硬。”
被点到名字的人刚仰起头?,陈森就捏住她的下巴。
一个吻重重地压了下来。
原来他也可以亲得那么凶。
郑嘉西这么?想着的时候,陈森又加重了?力道,带着泄愤似的狠劲,好像要把她的呼吸连带意识全部都刮走。
背后冰凉,身前滚烫,她的眩晕感更重了。
是喝醉了吗?可那杯鸡尾酒的后劲还不至于强大到如此?地步。
唇上是紧密贴合的温热与柔软,舌尖是肆意侵略的搅弄和纠缠,牙齿不小心碰到一起时陈森会放慢节奏,那只搭在郑嘉西后腰的手也会轻拍安抚,像一颗讨好的糖。
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等她换完一口气,他只会变本加厉地索取。
郑嘉西腿软了?,她勾住陈森的脖子?试图给?自己借力,可这个动作也让她的身体主动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