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正欲起身迎过去教训教训水生,突然,院门外飞来一句大妈嗓门,刘婶拧眉细听——
“柯刘氏你个老不要脸的贱妇,你惯啊,惯出个贱傻货!不得了哎!傻贱逼和小叔子哎,要不要脸啊,丢人哪!”
她没听错,是那破落户鲍柳氏的声音。
刘婶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这是个什么状况?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婶顿时蒙圈了,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骂街还骂到她家门头上了?
这时代不管妇人多浑,就算打上别人家里,顶多就是在门前院子里闹事,那是绝不敢随便进屋闹。
进屋即为强盗,打死打残没话讲。
何况妇人吵闹更想要观众,没人看哪里还闹得起劲儿?
因此谁都愿意就在门前闹,招人来看才更显强势。
此时正是傍黑收工之时,村庄里在田地里忙活的人都归了家,随着叫骂声,外面立刻聚拢来不少村邻,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在劝说着鲍柳氏息怒。
看吧,那鲍柳氏虽然没有冲进院子,可是却对着她家院门破口大骂,不对,还指名道姓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啊?
刘婶向来做人微小谨慎,人际关系方面更是处处小心维护,一贯讨和为贵,也没坏过别人声名,她是怎么就得罪这鲍柳氏了?
抬头时,刘婶眼底划过一丝暗光,“水生,过来!”
看刘婶真生气了,水生畏畏缩缩瘸腿移至刘婶身旁,“娘,那个,不是嫂子……”
水生急于想替林羡鱼说话,然而,刘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忧心肿肿质问,“你今儿跟嫂子出去,都干了些什么?说——”
“娘,咱真没干什么,就是——”水生委屈极了,可又怕刘婶忧心,便把他在山上摔跤,脚趾受伤,嫂子背他下山,然后被鲍柳氏耻笑的事全交待了遍。
“真的?”
刘婶垂眸盯着水生包裹着布条的脚仲怔片刻,见他点头承认。
却似更紧张了,刘婶起身一步便到了林羡鱼身前,扯过她就上下打量,紧张的问道:“儿媳妇哎,你没事吧?她有没有伤着你哪儿?”
耶,是不是弄错了?明明是她打了那鲍柳氏好吗。
林羡鱼不懂了,但刘婶心里明镜似的,那鲍柳氏是个什么人,出了名的泼妇。
而且人还长的又粗又壮,她家傻儿媳人小又单薄,平时见着她都怕的,又怎么会先出手打人呢,她家傻儿媳没吃着亏就不错了。
所以,刘婶才更是担心了。
“没有啊,是我打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林羡鱼肯定道。
“你没被伤着就好,那泼妇就该打!”刘婶突然拉下脸来,想到水生说的,还有现在鲍柳氏嘴里那些不干不净的咒骂声,她就气得身子直哆嗦,连林羡鱼衣角都快握不住了。
林羡鱼担心的看着刘婶颤抖着的手,不由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这就出去把她给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