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信任何人,但她永远可以相信孟舒澜。
两辈子加起来,十余年的相处,数次的舍生忘死相救,值得她以一切为代价毫无保留地去信任他。
况且看这群人一脸喜色,看热闹不显事儿大的模样,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儿。
要是搁平时,她可能都不一定会问这一句。
也是现在大家都起哄闹起来了,难得一起乐一乐,让她起了点儿兴致。
却不想,她这一开口,却是直接冷了场。
这就多少让她有点儿好奇了。
惊天大瓜
看着晏清故作冷沉的神色,眉眼间藏着好整以暇的戏谑,孟舒澜便知道她并不生气他们有事瞒着她,但他却拿不准晏清此时是个什么心思。
是压根儿就跟从前一样,当个玩笑同大家一起笑闹?
还是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思,正等着他开口挑明?
孟舒澜心里没底。
况且,他早就答应了晏帅,若是阿清不开口,在她及笄前,自己便不能跟他坦白。
晏帅在时,自己尚且信守承诺;如今晏帅不在了,自己便更不该背信弃义。
孟舒澜心里五味杂陈,嗫嚅半晌,才故作轻松,实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嗯……其实是我跟他们打赌……”
“赌什么?”
晏清追问,又摆弄着军规册子,翻到某页念道,“洱郡守备营前锋营第十六条,军中严禁赌博,违者没收赌博所得,罚军饷三月,领军棍二十。”
“军师大人,您作为监督营中军纪的军官,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啊!”
晏清敛着眼瞧着孟舒澜局促的模样,玩笑般地说着。
她知道,他这会儿说的话,八成儿是敷衍自己的,心里忽地起了点儿幼稚的计较,不想他这般容易地混过去。
果不其然,本就心里有鬼的孟舒澜被晏清拿话这么一噎,神色便有了几分不正常起来。
眼珠转了片刻,孟舒澜干脆心一横,掩唇轻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闲庭信步般地走到晏清身边坐下,盯着晏清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道:“也不算是赌,嗯……就是兄弟们都知道,阿清你似乎很不喜欢跟人接触。却让一个新人跟你那么亲近,大家多少心里不平衡。就……”
孟舒澜顿了一下,有些心虚地撇开了视线,却恰好睹见周围一众兄弟鄙夷的眼光。
甚至有人嘘声着就要起哄,孟舒澜眼一转,便又接着说道,“就……我心里也不平衡,对吧。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怎么能连新人的待遇都不如?然后……”
孟舒澜说着心里就又是一阵发虚,心里各种心思翻腾,耳尖微微发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吃味儿这种事,总让人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