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之人尤其忌讳此事。
晏灵儿眼角忽地扫到吩咐人将圣旨收好的晏清,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同为女子,凭什么自己只能做小伏低在这妇人后院受人磋磨,连一个阉人都敢给自己脸色!
而她晏清却能做人人追捧的女将军,在前朝谈笑风生!
凭什么?!
“鸣凤将军有伤在身,不好操劳费心。王妃不若改日再来拜访?”
内侍睹见晏灵儿的神色,眸色一沉,先孟舒澜一步开口。
晏灵儿从他眼里看到了浓浓的警告,纵是心底不甘,但也知有孟舒澜给晏清撑腰,自己也不能拿晏清如何。
“妹妹好好养伤,咱们,来日方长。”
晏灵儿恨恨地剐晏清一眼,压低了声音同晏清说完,朝着孟舒澜盈盈一拜,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侯府。
“圣上还在等着杂家回话,杂家便也先告退了。”
内侍见着晏灵儿走了,也告辞而去。
等着内侍走远,晏清才道:“你是特意带着肃王的人来的?”
孟舒澜浅浅地笑了下:“看他们狗咬狗不是很有意思?你也能清净几天。”
“那是你表兄和表嫂。”晏清提醒了一句。
“往自己父亲身边放钉子的表兄,对自己堂妹落井下石的表嫂,我可不敢认。”
孟舒澜轻嘲一句,另转了话题,“你的伤如何?”
“没有半年的时间怕是不能痊愈。”
晏清垂睫轻飘飘地将话题带过,“这段时间朝堂上怕是已经吵翻了天吧?圣上心里有人选吗?”
孟舒澜沉默。
晏清霎时懂了。
“也好。”
晏清描摹着帅印上的刻字,低垂的眉眼让人看不透情绪,“你在西疆五年,熟悉军务,在军中有自己的拥趸,有郡王的身份,还有军功在身。由你来掌西疆帅印,那帮子人也找不出差错来。且若是你,定不会葬送西疆三十七城,我也算没有辜负父兄的嘱托。”
“我并不善武,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孟舒澜道。
“统帅的职责是统率全军调兵遣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亲自上阵。单论谋略,连我爹都说我不如你,你在顾忌什么?”
晏清正视着孟舒澜,“且你要同南川洲交涉,有西疆统帅的身份在,会容易不少。”
“若我接手了西疆兵马,你之前在大街上说的话岂不是成了他人笑柄?”
孟舒澜沉吟道,“晏家其他人也未必会同意你将兵权交出来。”
“若我是被人笑话两句就要死要活的人,我爹早就将我扔回康都了,还会让我在西疆被笑话这么多年?”
晏清对于孟舒澜给出的理由哭笑不得。
他总是喜欢为自己考虑太多,有时候她都闹不清这人是她幕僚,还是她爹。
“至于晏家其他人,你更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