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个被世族塞进宫的钉子,平时不仅拔不得,还得好生养护着。
如今现成的把柄送到他手里,不仅能让他拔了这钉子,还能收拾这越发放肆的李氏一族,从世族手里收回部分皇族的权利。
虽然自己儿子和自己女人搞到一起,让他面子上不好看,但生气归生气,实打实的权利送到他眼前,他就没有不要的道理!
所以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将玉清宫的大大小小事都回禀了,此时便是叫李氏百口莫辩,才好从李家收回权柄!
李贵妃被皇帝踹翻在地,本就散乱的发髻更是披散下来,脸上的妆被泪水洗脱,攥紧了双手,侧着眼恶狠狠地看向一旁战战兢兢跪着的王淑语。
若不是这个贱人失声尖叫叫来了人,自己同肃王的事怎么会败露?
都是这个贱人!
许是感受到李贵妃阴毒的视线,王淑语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帝没有放过这小小的一丝变化,冷冷地看了李贤和李贵妃一眼,却对晏清道:“晏清,你说!这两个畜牲都干了什么勾当?!”
晏清闻言,匍匐的面上勾出一抹邪魅的笑,说出的话却带着迟疑:“这……”
“说!朕恕你无罪!”
皇帝自然明白晏清的吞吞吐吐是为哪般,叫外人掺和这件事确实是打他的脸。
但他若想将李氏按死,让李家无话可说,就需要这两个外人,作为证人将李氏的罪行钉死!
晏清得了皇帝的赦免,才好似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当时染秋姑姑领着微臣到偏殿更衣,远远的就看见贵妃娘娘一个人来了偏殿。”
“微臣以为贵妃娘娘是想起宴上有些事没打点妥当,所以拖着病体也要来交代一二。”
“微臣不敢打扰,便在庭内赏花,想着等贵妃娘娘走后再更衣也不迟。却不想……”
晏清说到这儿,忽地停住了。
“继续说!”
皇帝黑着脸不耐烦地催促。
晏清又是一拜,伏得更低,诚惶诚恐地道:“微臣惶恐。”
皇帝眼一斜,斥道:“朕叫你说,你就说!”
晏清应了声:“是。”
才又犹犹豫豫地开口:“却不想贵妃娘娘进了偏殿没多久,肃王殿下便来了。”
“微臣以为贵妃娘娘是有什么宴上的事要商量,不敢打扰,便跟着染秋姑姑去了别处更衣。”
晏清说着,余光轻轻地扫过战战兢兢匍匐在地的王淑语,心里微微叹气,这姑娘算是被自己牵连了,又道,“微臣同王小姐一见如故,王小姐大概是见微臣久久未归来寻微臣,却不想……”
晏清说到一半截住了话头,但后面是什么话,在场的众人却都是心里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