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轻飘飘地扫他一眼,抬眼同晏齐威四目相对:“二叔公以为我既然敢说这些话,会拿不出证据?”
晏康平心一沉,证据?自己有留下什么证据吗?
晏齐威倒是镇定,不慌不忙地一杵拐杖,沉声道:“那你就把证据拿出来再说话!这样空口白牙污蔑他人的事,传出去丢的是我们晏家的脸!”
“晏侍郎真的要我将证据抬出来?”
晏清一垂眼看向晏康平,“有些东西一旦拿出来,晏侍郎可能就不只是丢了乌纱帽这么简单了。”
晏康平心里又怒又怂,他自己干过些什么事,他心里清楚得很。
晏清手里有些什么证据?有没有证据?
他不知道,但他不敢赌啊!
“就,就算我做了些错事,对不起你,但这不是你胳膊肘往外拐的理由!”
晏康平眼骨碌一转,转口将这话带过去,“二叔还在呢!晏家还没到你做主的时候,你怎么能都不跟他老人家商量一声,就把帅印就这么交出去?那可是晏家百年经营的心血!”
晏齐威不知道这茬,此时听闻心下微惊。
他之前听说晏清要自己掌军,还在想一定要将她手里的帅印弄出来。
给外人也好,给晏康平也好,只要别落在晏清手上,没了能领兵的人,晏家总归会败下去。
没想到自己还没出手,晏清竟然自己就将帅印交出去了!
她要自取灭亡,他绝对是拍案叫绝。
但以晏清的脑子,应该很清楚兵权对晏家意味着什么。
她会这么轻而易举地交出来?
“你大伯说的可是真的?”
晏齐威黑着脸质问晏清,“你知不知道帅印对晏家意味着什么?晏家百年来的经营,数代人的以命相博。你怎能如此轻易就交到外人手里?”
晏清抬睫冷笑:“所以我就该抗旨,让御史台参我一本抗命不尊,意图谋逆?让圣上砍了我们所有人的头?”
“胡说!”
晏齐威怒喝一声,“当今圣上深明大义,且开国之初太祖就同我晏家有过约定,西疆兵马元帅由晏家人世袭罔替!你若不写这举荐书举荐外人,谁人敢逼迫与你?那是不敬太祖!让太祖蒙羞!”
“这话二叔公敢跟圣上去说吗?”
晏清好整以暇地看着晏齐威气急败坏,“当今掌天下的毕竟是在位的圣上,而不是早已作古的太祖。”
又生一计
晏齐威被晏清的话堵得一噎,眯缝眼一缩,更狭小了几分:“那你也不该不跟我说一声就擅自作主!”
“圣上示下,便是我同您商量,又能改变什么?”晏清反问。
看着晏清那软硬不吃的模样,晏齐威有些气不顺。
视线在堂中一扫,晏齐威转身在正堂主位坐下,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晏清道:“晏家世代守护西疆,就算你不想让康平做这个侯爷,那也该同我商量下举荐的人选。若是将西疆交到歹人手上,你让我如何同晏家列祖列宗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