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墨一行人是两天后的半夜才到达郑州城的。
其实原本不用那么久的时间。
可是这凌书墨右腿伤重,不良于行,即便坐马车,也受不得太多颠簸。
于是,这几人走走停停,愣是折腾了两天才到洛文祺的宅院。
“你们是什么人?”门口的护卫忙的问道,谨慎打量。
“告诉你们主人,临安居士前来拜访!”车上人道。
门口人面面相觑,并不理解名字。
白豌则是一下拉开布门帘道:“是我!”
“哦,是白公子!”他们终于将大门打开。
白豌看着这人方才用那手指撩开帘子,那般翩翩风度,温和有礼,可是旁人这些个却不认识他。
忍不住暗笑。
“你平常是不是没来看过小洛洛啊?看他们都不认识你!还没我熟呢!”他调笑的问道。
结果,对面人却是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微微欠身:“确实因为公务繁忙,所以长久未曾来过。”
白豌哑然。
你倒也不用回答的那么正经。
哎,这人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
虽然,他也能理解。
接着,这马车帘被揭开一角,两人露出容貌身形。
护卫们顿时都呆住了。
可倒也不是因为凌书墨所谓清冷绝艳之容貌惊到,而是被其衣衫也掩饰不住的胳膊血痕,膝盖腿伤,狼狈模样吸引了注意。
他们注意到,这马车回来的这几人,无一不是身上有伤。
而方才说自己是临安居士这人,看着竟然是伤的最重的。
不一会儿,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洛文祺,眼睛都要红透了。
他着急的叫人弄来担架,哭道:“呐,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呀!真是造孽!”
那个衣衫褴褛,还带着血痕的男子则是浅然一笑:“齐荼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洛文祺做势白了这人一眼:“呐,好什么好!去年见你,你还好好地。现在什么样子了都?”
凌书墨老老实实的自己坐上了担架,幽幽道:“自然还是去年的模样。”
声音竟然略带戏谑。
看着这人面上仍如此淡然,显不出半点病弱扭捏,分明就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模样。
白豌心中觉得佩服,
众人寻着大门,跟着护卫们进屋。
一行受伤的人便被陆陆续续的送到了安排好的客房治伤。
白豌跟着这些人的担架走,最后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凌书墨担架的后面。
最后,几乎是前脚后脚的跟着一起进去门里。
大夫是同步叫来的,当他看到这人伤重之后抚须吩咐了几句,还写好了药方。
“大夫,他什么情况?”白豌担忧的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的男子。
“其他倒是还好,都是皮外伤。只是这腿,伤筋动骨的,若是不好好修养。恐有隐患影响行走。”大夫道。
白豌闻言觉得好生愤慨。
那帮玄璃国的杂碎!
床榻那人却是无他所怒,反而风静恬淡道:“多谢大夫。”
然后,包扎好的这人便是闭目,整个身体悄然的斜靠在床榻上。
这极其文静的身形里,有种淡淡的岁月悠然……
白豌无比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