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眼中的情绪起瞭变化。
对于昌平公主那边模棱两可的线索,他当然更偏向于照身贴这种直截瞭当、更加精准的线索。
“他有什麽条件。”魏玠看透一切,淡而又淡的问。
陆从这边就像瞬间醒酒瞭,整个人激灵瞭一下。
“大人,小人……小人忘记问瞭。”
事实上,他光顾著高兴,就没想太多。
现在想来,哪有天上白白掉馅饼的呢。
陆从顿时蔫儿瞭。
魏玠没有多言,调转方向,亲自前往刑部大牢。
马儿在他身下跑得飞快,踢溅起一地尘土。
……
哐啷啷!
牢门被打开,带著门上的铁链作响。
牢头恭敬地放魏玠进去,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留。
陆从守在门外,牢房裡就隻有魏玠,以及那个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
后者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低垂著脑袋,毫无生气儿。
魏玠站在他面前,更显得一尘不染。
“说说你的条件。”魏玠语调平和,没有那些狱卒的狠戾凶残。
但他远比那些狱卒可怕。
木架上的男人艰难张开口。
“改判……雍王,流放。”
他这喉咙不是沙哑,是直接破瞭。
如同濒死的老牛哼喘,得仔细辨听,才能听清。
魏玠闻言,眼底一片沉静。
皇上不日前已经下旨赐死雍王,其府中姬妾与傢仆尽数流放,儿女也被削为庶人。
此人让雍王改为流放,是为瞭在流放途中救人。
他若是答应瞭,便是助纣为虐,纵容劫狱。
可若是不答应,隻怕照身贴的线索会就此中断。
短短几息,魏玠就权衡好利弊。
他望向那犯人,瞳色浅淡得近乎透明。
“本相若答应你,于公就是徇私枉法、欺君罔上,于私便是承认本相没本事,连个女子都寻不到。
“雍王之结局已定,无人能够更改。”
男人听完这话,发出一声闷滞的冷笑。
“魏相,大义。”
……
出瞭刑部大牢,陆从忍不住问。
“大人,他怎麽说?”
魏玠没有解答他的困惑,直接下令。
“去太庙。”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抵挡太庙,却听闻噩耗。
那和尚暴毙而亡瞭!
魏玠面上拂过一道寒意,“何时出的事。”
禀明此事的老和尚甚是惋惜。
“回魏相,就在一个时辰前。”
如此巧合,恰恰能说明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