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先行告退。”
待那严大人下楼后,张怀安依旧神情漠然,好似对什麽都不在意。
与在宫中办差多年的严大人不同,宫裡那位,他未曾见过。
因他为官不到三年,而早在十多年前,皇后就得瞭怪病,久居深宫,不再管理后宫事宜,也从来不在宫宴上露面。
是以,他不知昭华与皇后是怎麽个相似。
可纵然再相似,也隻是皮相罢瞭。
这对他并无任何影响。
而此时。
屋内。
昭华坐在床上,魂不守舍。
她眉眼间覆著一抹忧愁,手用力紧攥,让自己保持镇定。
那位严大人,她是认得的。
可他一个宫中禁军统领,怎会出现在大漠?
还有那张怀安。
一个边陲小官,怎会与严大人在一起商议正事?
最奇怪的是,他还走在严大人前面,岂不是身份更高?
张怀安究竟是何人?
不行!
她一定得弄明白瞭。
“吱呀”一声,张怀安推门进来瞭。
昭华立即变换表情,虽笑著,却掺杂惶恐。
“怀安,刚才那位大人是谁啊?瞧著真威武,还有那佩刀,我都有些犯憷瞭。”
张怀安没有回答她,略显严肃地瞧著她那张脸。
昭华睫毛颤动,“怎麽瞭?你为什麽这样看我?”
他忽地抬手触摸她脸庞,连带著眼眸也温和下来。
“隻是突然想到,你换身男装较为便利。”
昭华展颜一笑。
“嗯嗯,我听你的。”
她又贴上来,抱住他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问:“可要是别人问起来,我该说是你什麽人呢?随从吗?”
张怀安没有提出反对,便是认同。
少顷,昭华换上男装,跟著张怀安离开瞭客栈。
临上马车时,她又见到瞭先前那胡子男。
后者骑著马,一副要随行护送他们的架势。
他还是忍不住多看瞭昭华几眼。
像!
真的太像瞭!
后来,眼瞅著她和张怀安同乘一辆马车,他就忍不住问一旁的陆从。
“大人和那女子是……”
陆从脑子活泛,赔笑道。
“这是大人的私事,小人也不清楚。您若实在好奇,大可去问大人。”
严大人直吹胡子瞪眼。
“你这厮,既是私事,本官怎好直接去问大人,
“也罢,像大人那般守礼自持的君子,做事定然有分寸,啓程吧,速速赶回天啓要紧!”
……
途中歇息休整,昭华久坐不适,提出想下马车走动走动。
张怀安允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