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带回傢时,谢翊兄妹二人看到都震惊瞭,“买这麽多回来,在我们仨人吃完之前恐怕都要坏瞭。”
薑娩把锅碗给摆好,面放进面缸裡,盖好盖子,拍瞭一下,“现在不止我们三人,日后送的饭是大头,这点东西在坏掉之前肯定能全部吃完。”
“你当真有把握这门生意能长久?”
“不去做怎麽知道能不能长久呢。”薑娩拍拍手,拎著篮子打算去山裡找点野菜和木材。
找回来的木材被她做瞭一个简易的碗架子,上头一个把手,藤条绑著把手衔接瞭四个圈,正好够她把四个碗给放进去。
做完以后,薑娩拿傢裡多馀的米去卫所换瞭一些碎佈棉花,做成简易的保温袋。
没有保温盒的如今,隻能靠这些老办法来解决。
当晚,那四人送瞭两斗米过来,还把这三日的送饭钱给结瞭。
对方爽快,薑娩接这活心裡也爽快。
次日,因著要去送饭,薑娩随便糊弄著吃瞭点,才开始下锅炒菜。
她炒瞭三个菜,盛在先前买的四个碗裡,最后又舀瞭满满一碗米饭,瓷实的大碗裡红白相间,菜色衬著米饭,看起来美味极瞭。
再盖上盖子,把碗放在做好的碗架上,用棉佈包起来,接下来就该给人去送饭瞭。
这一趟回来估计都未时正瞭,薑娩把傢裡的菜放在锅裡保温著,给谢翊兄妹二人说瞭到点自己弄瞭吃,提著她四碗饭,往山那边去。
乡下的路不太好走,薑娩脚程快,都花瞭快半个时辰。
好在路上碰见瞭同样去给杨文杉送餐的方淑娘,两人边聊边走,也不算无聊。
卫所军这次进山裡修路,最先是在进山口的地方搭瞭棚。薑娩她们到时,大伙正好到瞭中午休息的时间。
没人送饭的已经开始生火,其馀的坐在地上,等傢裡人过来。
杨文杉先看到她们两人,上来从妻子这裡把饭接瞭过去,对薑娩说:“薑娘子,他们在那儿呢。”
往旁边人堆裡指瞭一下,薑娩走过去把饭递给那四人,就听旁边一个大汉在喊:“哎哟,老姚可以啊,你居然找到这麽漂亮的小娘子来给你送饭。”
姚春抱著刚拿到的碗,被大汉一声起哄,尴尬地扯瞭扯嘴角。其馀人一听,也跟著嘻嘻哈哈,他皱著眉,对那边几个人瞪瞭几眼,啐瞭两声:“去去去,少在这裡瞎说。”
那大汉把火生起来,在上头挂瞭个碗,就凑到姚春身边,和他勾肩搭背的,“你这都有人送饭瞭,来,让哥几个看看,是什麽好吃。”
对比起大汉的脸皮厚,姚春略显招架不住,隻捂著怀裡的碗,转过身把大汉隔在身后。
旁边又有人喊道:“我记著,这小娘子不是谢策安那厮的媳妇吗?大春,你什麽时候和那姓谢的攀扯上瞭?”
“我没有!我……我……”
“甭管你有没有,你有什麽好吃的,让哥几个看看。”
“能有什麽好吃的,不就是做点菜送过来吗,要我说和那姓谢的扯上关系,还不如跟著咱们吃白水煮面呢。”
……
那边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以姚春为首让薑娩送饭的四个人总觉得自己跟抱瞭个火炉似的,烫手。
要撒开吧,这毕竟是自己花钱出瞭粮食换来的,真吃吧,好像在大伙眼裡和谢翊就是一伙的瞭。
薑娩一见,这生意还没做起来,口碑就要被人给败坏瞭,忙对姚春几人说:“姚大哥,都忙瞭一上午,先吃点东西吧,今天我开张,也不知道这菜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有人在旁边喊:“对啊,老姚,该吃饭瞭,也让大伙开开眼,看你们到底是吃瞭些什麽好东西。”
姚春四人一看,自己今天是逃不过瞭,找瞭个地方坐著,硬著头皮把碗上的盖子掀开。起哄的那些军户一遍给煮沸的水裡下面,一边伸长瞭脖子看。
隻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风一吹,霸道的香气钻进鼻腔,带著些许辛辣的气息一下就勾起瞭人的味蕾。姚春四人看著碗裡的饭菜,差点没瞪掉眼珠。
碗裡的菜色被整齐摆成四份,水煮肉片鲜香辛辣,红烧茄子外酥裡嫩,炒糊饽酥脆爽口,就连白米饭也被蒸得粒粒饱满。饭菜色泽鲜豔,码在碗裡,红白相间,看瞭就让人觉得食指大动。
姚春原本没抱什麽希望,让人送饭隻是图个方便,填饱自己这张嘴。
可没想到菜色居然这麽丰盛。
裡面居然还有肉!
劳作瞭一上午,几人早就饿瞭,在这色味俱佳的饭菜前,哪还在乎刚才那些小九九,拿著筷子就往嘴裡扒饭。
米饭浸上水煮肉片的肉汁,肉香和米香混杂在一起,极大的满足瞭味蕾需求。肉片被煮得恰到好处,不柴不腻,裹著鲜美的辣汁,一口下去,吃得汗都要冒出来瞭。
围观的那群大汉原本在等著嘲笑姚春几人傻,然而那碗裡满满一碗饭菜,把衆人到嘴边的话都给噎瞭回去。
他们都没看错,那裡面居然有肉!
姚春饿极瞭,埋头扒瞭半碗饭,吃得太急,差点被噎到。
拍瞭拍胸口,他夹瞭一片茄子,酥脆的外皮裡,茄子被炒得软嫩,红烧酱汁十分入味,把嘴裡的饭菜咽下去,他看向薑娩:“薑娘子,你这饭菜也太实诚瞭,居然还有肉,都是怎麽做的啊!”
“我不擅长其他东西,就会做点吃的,今天是我第一天开张,所以给你们做瞭点肉,算是感谢姚大哥你们几个照顾我生意。”
“娘子你客气瞭,这回倒是我哥几个占瞭便宜,”姚春不是个嘴甜的人,嘿嘿笑瞭两声,又是一阵好吃的夸,“我上次吃到这麽好吃的菜,还是文杉成亲宴上的粉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