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只要出现,姜正礼的妾侍就如同老鼠见猫。
此时姜老老太看何氏在旁边哭泣。
复又指着何氏大骂道:“是不是你这个娼妇给老爷拱火,让嫡女去做她人妾。你想着嫡女去做了妾,你生的女儿能成正妻?我告诉你做你娘的春秋大梦,若是我楚乔为妾,你女便跟着我孙女去做滕氏。我让她连妾都做不成。“
何氏本就本分老实,笨口拙舌。扑通跪下不停求饶说自己冤枉,姜夫人不知情自己更不知情。
姜老太上去也是一巴掌,骂道:“你不知情?现在听见不知道上前劝阻,站在一旁看笑话是么?乱嚼舌根的东西,打量我人没在,这姜府随了你们的姓了?我一颗心神意都在呢。”
何氏今日无故挨两巴掌,自觉不如死了干净,但儿女尚小,说什么也撑下去。
姜正礼见何氏成了替罪羊,也不辩驳,只任着母亲撒气。
姜老太还在撒泼,外仆匆匆赶来报:“老夫人,老爷夫人,老太爷来了。”
姜老太一听老太爷来了,立马收起巴掌。拿出手帕,与儿媳对面而泣,哭得痛不欲生。
姜老太爷由人扶着进来,满头白,见女眷都在哭泣,眼角一挑。立着眉毛道:“都收一收吧,当着下人的面成何体统?”
老夫人手帕捂着脸,偷瞄老太爷两眼,见老太看着自己,她收收眼泪立马不哭。
吩咐儿媳余氏扶着自己道:“咱们进屋去,有我在呢。”
姜正礼见父亲来了,知道救星来了,疾走上前搀扶着父亲进了堂屋。
姜老太余氏跟在后面。
姜老太爷与姜老太分左右在左右坐定后。
姜老太爷对儿媳余氏道:“今日我来正是楚乔婚事所来,儿媳你是读过书的,不要跟你婆婆学得那么容不下人。败了口德让身边人笑话。”
姜老太也不生气,反正姜老太爷说什么都行,如今都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掌家。
余氏听公公这话也不坐着,抹泪道:“家翁若是为楚乔亲事所来,不如让正礼给我一纸休书,让我下堂回娘家去。让楚乔做妾我是不依的。”
姜老太爷绷脸道:“你竟说胡话,休妻何等大事。我们姜家无故绝不休妻,切不可胡说。你也不必回娘家去,你父亲明日自会前来与你说清楚,要楚乔做妾这事是我与你父亲商定过的,为的是我们两家。”
余氏心中一紧,嘴唇颤抖吃惊道:“我父亲也同意的?”
姜老太爷嗯了一声,点头道:“我和亲家商量过了,你父亲同意。”
余氏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父亲和公公怎么能商定过不告诉自己,又凭什么送自己的女儿,心里更觉苦闷,腿下一软,瘫在席塌上。
姜老太爷知儿媳身体不好,怕她想不开,说道:“你不要怨恨你的父亲,要怨就怨我,是我提出来的。”
姜老太怒道:“你这是为何?断姜氏女眷前途么?”
姜老太爷瞥了一眼老妻,接着道:“这次我们与那马刺史说定的就是能入马家族谱的贵妾。不是那随意买卖的侍妾。”
面向儿媳余氏道:“儿媳你要想清楚,做那大家族的贵妾,可要比做小门小户的正妻还要体面。”
余氏反驳道:“我打听过了,这马文诚有正妻,就算做的是贵妾,那也没有正妻体面。生出的孩子也是庶子庶女以后有什么前途。”
姜老太爷摆手道:“你当那太守府是咱们这庄户人家呢?侍妾可以随意打骂呢,那马文诚文成今年二十有五,除了一个正妻之外,只有一位侍妾,只有一位嫡女,还没有嫡长子。若是咱们乔儿进门,能先诞下庶长子,楚乔后半生有望了。”
姜老太冷笑一声道:“后宅之中,能怀就能生么?生下来就能养大么?你们到底是男人,哪里知道女人的心思。你想她养个娃娃都提心吊胆么?生不出儿子怎么办?”
姜老太爷怒道:“母鸡都知道护自己的崽子,楚乔这么大人了。难道连一点护子女的心都没有么?若是她真任人宰割,不要说在太守府,就算嫁给个庄家人。公婆小姑也能折磨死她。你们又能护她到几时?
生男孩有哪里难得,我得知有位郡前一段时间有位神医到处,待成婚完成,咱们就去寻那名医。咱们让楚乔一举得男不就好了。”
余氏还要说,将老太爷手悬在空中压了压道:“如今的太平日子不知有几天,咱们姜家在本地到如今只有两代,手下部曲兵算是最少的。手下的佃户家丁,部曲兵算是与我们关系不算牢固。
咱们这样的人家嫁女儿,到头是找个县里的书吏,正经有仕族不不会和我们联姻,还会嘲笑我们痴心妄想。
那豫州的马氏从白衣到今日的重镇太守,也只有两代。他们虽也喜欢攀附权贵,但不想被大家族太过掣肘。所以等马文诚这一代正妻找的是河东张氏女。那个妾侍找的便是汝州蔡郡蔡家庄的嫡长女。”
因为这个婚事,姜老太爷也算是费尽心机盘算过得。因为知道马文诚的另一位妾侍也是大地主女儿,所以才敢这样赌一把。
“公公说的蔡家庄难道是就是那个出产生铁的蔡家庄?”余氏真怕是自己听错了了,听蔡家庄这个名字似乎不大,半个汝州装不下。他们家的女儿也去马家做妾,不可思议了。
“他们家怎么肯。。。。。。”姜老太瞪着眼睛也疑惑了。
姜老太爷瞪了自己的老妻一眼,狠狠说道:“因为人家马虽然名义是太守,手里有实在的兵权,官封将军。
这样的起来的新贵。仕族儿女不愿屈尊下嫁。像我们这样的地主家,做人家正妻又够不上。做妾侍又守着自己那点子面子不愿意。就算咱们做人家的贵妾,也算是我们家高攀了。”
说到此处众人不语,姜老太还是担心,道:“乔儿要是受那正妻欺负又该怎么办?”
姜老太爷回道:“天天就怕欺负,乔儿是个人形得木头么?受欺负了嘴不会说,还是理不会辩。咱们也带上几个人去,给她做帮手,内宅需要银子咱们姜家也顶着,到底你们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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