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酸爽!
他揉揉腰爬起来,挪到铜镜前,好像是又长高了一些,前几日做的寝衣又短了一截。
安喆用手在他头顶比了比:“瞧,快赶上我了。”
他又道:“裤子撩起来我看看。”
苏陌当真撩起裤腿给他看。
安喆蹲下,托腮道:“你看,都长生长纹了。”
他拍拍手站起:“流鼻血的事,你不必担心,估摸就是长得太快了,加之营养不良,小朋友们在疯涨期经常这样。”
小、小朋友?
安喆环顾一圈,神秘兮兮凑近:“让我看看你心口的伤?”
“哦。”苏陌听话照做。他在安喆面前向来从不设防。
安喆习惯性去扶眼镜,却扶了个空,不过这不重要,因为他完全被苏陌那道箭痕吸引了。
“这……这太神奇了!”安喆两眼冒光,“这若是放在我们实验室,你得被抓去做研究对象。”
“这是怎么发生的?它是怎么长好的?里面的脏器不知愈合得怎样了……要是有一台仪器就好了……”
苏陌垂眸看着身前这个叨叨个没完的人:“你好了没?安医生,我有点冷。”
“再等等。我感受一下。”安喆直接上手去摸。
忽不知从哪飞来一片叶子,刺啦一下,安喆手背上多了道口子。
要是再加点力道,怕是会将他的手指当场给卸了。
安喆心道不妙,当即从小剧场模式切换至正剧模式,利索地掀袍跪下:“卑职多有冒犯,请殿下降罪。”
苏陌看着安喆,心里有些难受。
俄尔,门帘被宫人掀起,烛火一晃,裴寻芳已走了进来。
他穿着墨黑绣金蟒袍,束着鎏金冠,一派刚刚见了客人的家常装束,与以往不同的是,他里头穿的是红色中衣,威风凛凛之余,多了份妖娆。
眼下大庸政权动荡,皇权未定,他是帝城里手握重权的第一人。
是绝对权力的象征。
他没有理安喆,径直向苏陌走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陌后退一步,将安喆拉起:“安喆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他不必拘礼,你也不可为难他。”
裴寻芳这才看向安喆:“手下的人没轻重,安太医别放在心上。”
“卑职不敢。”
“不过,”裴寻芳道,“安太医既然来了这里,便要遵守这里的生存法则,找准自己的位置,懂规则,知分寸,不是吗?”
话里话外,都是敲打的意味。
他这套对付别人可以,对付安喆,听着就是不爽。
苏陌赌气道:“安喆不必懂规则。我不想让这些破规则拘着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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