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搭了脉,半晌没说话。
奚酥落挑了下眉,难不成辛玹真的病了?
其他人一个个面色各异,严庄头开口问道:“大夫,这位郎君生了什麽病?”
大夫“哦”了一声,“夫人稍等,我再看看。”
说完让辛玹换了只手。
辛玹也皱着眉,盯了严庄头一眼,难不成这大夫跟他们是一夥儿的?这里面准备了什麽陷阱不成?
这样想着,大夫收了手,“郎君这几日是否总是心烦意乱?胃口不好?偶有干呕?”
辛玹看了一眼奚酥落,轻轻点了点头。
大夫笑了,笑容灿烂,“恭喜郎君!您不是生病,是有孕了!”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和烟守在外面,听到大夫的话下意识去看奚酥落,只见奚酥落呼吸都停住了,连眨眼都忘了。
事实上奚酥落确实好一会儿才成功找回正常的呼吸频率。
她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就转头去看和烟,两人眼神对上,和烟面色凝重。
和烟不明白,奚酥落的这种反应,证明了避婴丹她一直都在服用。
那怎麽会……
严庄头一家三口的表情则几乎如出一辙,都不是欣喜的反应。
严诺情绪失落,眼神恍惚,捏紧了椅子扶手。
严庄头和乔氏眉头微皱,然後在意识到不该如此之後立刻开口恭喜奚酥落,奚酥落咽了咽口水,道了声“客气”。
所有人里面最高兴的当属辛玹这个当事人,还有他的仆从知夏。
知夏原本跟和烟站在一起,听了大夫的话欣喜若狂,跑到辛玹身边恭喜他,不停地说好话。
辛玹得了消息之後,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他反复询问是不是真的。
大夫微笑着点头,“月份还不大,因而脉象不是特别明显,但应该没错,确实是喜脉。”
辛玹立刻转头去看奚酥落,奚酥落已经从一开始心“噗通”一声沉下去的状态中恢复了神智。
对上辛玹目光的下一刻,奚酥落强撑着对他笑了一下。
辛玹已经喜不自胜,连连让知夏多给大夫些银子。
其他人离开後,知夏把大夫请进了内院,让她开保胎药。
知夏收好药方,问大夫孕期禁忌,大夫说了几个,辛玹神色微变,咬了下嘴唇,问大夫是否怀孕期间完全不能同房,他们这两日才有过,不会有什麽问题吧?
问完辛玹就红了脸,这样的小郎君大夫见得多了,不甚在意。
她笑道:“郎君放心,从脉象上看目前没有问题,不过前三个月最好还是不要同房,若郎君的各种反应不小,更要小心。”
知夏问道:“会很不舒服吗?”
大夫回答他:“每个人的反应和严重程度都不相同。”
她看向辛玹:“郎君自己的感觉应当是最准确的,前期吃喝用度上都要注意,等後期胎像稳固,便可稍微放心些了。”
辛玹轻轻点头。
奚酥落很少见他这麽乖巧的样子,可惜她现在没什麽心情欣赏,擡脚出去。
她原本想叫来和烟,跟她到门外角落说几句话。
但思来想去,觉得辛玹有孕应该就是那一晚,她被霓云下药的那一晚,说不定那时她吃下的避婴丹已经失效了。
事已至此,复盘前期操作已经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