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都在忙些什麽?我都没见到你人。”
她板起脸来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光霁楼的事,不可懈怠,若是你有什麽事顾不过来,也要与我说。”
“……我知道的。”鄢然低着头。
奚酥落擡脚往里走,随口道:“你跟我来,跟我说说你这几日都看了什麽书。”
鄢然原本是跟着她的,听她说完,脚步微顿,停在原地。
奚酥落发觉不对,回头看他:“你到底怎麽了?”
鄢然咬着嘴唇,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低着头像是犯了什麽错。
不能说的事……
必是因为不能惹的人。
奚酥落轻声叹息,她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了。
外面不是谈话的地方,奚酥落还是拉着他去了书房。
没注意过程中被院中走动的知夏瞧见。
知夏看到奚酥落像是生了气的样子,再看到鄢然一副鹌鹑样,头两个想到的词就是拱火丶告状。想到今日好不容易变得开心的辛玹,知夏思索片刻,还是把这件事跟他说了。
“郎君跟你说了什麽?”
鄢然原本低着头,听到奚酥落甚至都没有多问几句就直接猜到了源头,惊诧地望向她。
奚酥落轻笑了一下,问他:“所以他跟你说了什麽?”
“也没什麽……”
鄢然把那日辛玹跟他说的话简单陈述了一遍。
奚酥落并不意外,这些话很符合她对辛玹的了解。
鄢然说完,小心地去看奚酥落的表情,发现她面无表情。
不知道她是在生气还是认为这事很小,小到是他小题大做了。
鄢然咬了咬嘴唇,道:“是我的错,考虑不周……”
“郎君——”
奚酥落终于开口:“他脾气不好,可能会时不时找你麻烦,老实说,我真的认为你留在我身边并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鄢然听奚酥落的意思是又想送他走,连忙开口表态:“这不算是什麽麻烦!”
“但你的确因为他不开心了。”
奚酥落看着他,是真的认为他很无辜。
她没有把鄢然当成是仆从,当然更不是小侍,非要说,算是夥伴?同事?搅合进她和辛玹的事情里来,其实算是无妄之灾。
奚酥落不是完全理解鄢然一定要留在她身边的想法,但又有一点点理解。
就像她,面对辛玹的时候一样。
……有一点点相似。
“只是有些不便……”
鄢然还在嘴硬。
这个男主人一来,他就像是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奚酥落也不曾在身边留下属于他的位置。
奚酥落想到这小子终究是上进的,辛玹勒令不许他再踏足自己的书房,确实不高兴之馀,更多的其实是不便。
“我会跟他说——”
“不必。”鄢然急忙开口:“若是娘子并不介意,不必和郎君惹出不快,我躲着他就行。”
鄢然想过了,只要自己不跟那人正面起冲突,对方未必把他放在眼里。
得了奚酥落的免罪金牌就行,其他的人,他也没必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