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侑子阿姨知道我这些想法后只是轻轻嘲笑了我,“就这样你还说自己不是泛滥的善良。”
结果就是当我做好了觉悟,最后一刻沢田纲吉带着表哥冲进了主战场逆转了战局,所以那天我高度怀疑其实沢田纲吉在背地里监视我来着。
这样一来代价就变了。
即使中也没有遇到生命危险,可我依然为我那一刻濒临绝境后不得不做出来的选择而感到耻辱。非要在两个人当中去选择一个人去救,变相得相当于在两个人当中选一个人去死。
正是这样的自我认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尤其是自我恢复记忆后,我面对中原中也下意识的逃避,尽管没有彻底恢复成原来的我。
然而那份愧疚大约是要伴随我一生。
在这样的愧疚中,我对自己救了太宰治这个结果无法产生任何高兴或者喜悦的心情。
我更痛苦的是——经过了这么多,就算知道了被掩盖在玫瑰花下溃烂脏污的事实。我依然没办法放着他不管。
同时又为自己的这份不争气而懊恼。
“拜托了……太宰……”挣脱无果,我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一般瘫软在他怀里。
离开这个人。
马上。
至少是现在,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他。
太宰治没有理会我的请求,他擅自用风衣将我裹住,厚质的面料驱散了夜风带来的低温。
“我带你回卧室,好吗?”他转过我的身子后双手捧住我的掌心,单膝跪地表情脆弱得仿佛我再拒绝的话,下一秒他就会碎掉。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太宰治竟然还会有这种表情,简直就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至少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凭他把我搂进怀里用力裹挟住我不断颤抖的身躯,“你让我冷静一段时间…”
“你是打算离开我吗。”他的声音极轻,我抬头触碰到那双熟悉的瞳孔,里面盛满艰涩和不安,注意到我的视线,太宰治急切的开口,“我可以解释……”
“我只是觉得,”我打断他的话,深深吸了口气复又吐出,努力让自己维持冷静,“在发生那种事以后,我们之间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不是吗。”
太宰治被我这句话噎住,下一秒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勾上我的小手指发现我没有拒绝后才嗫嚅道,“那……要分开多久。”
“不知道,”我疲惫得把头偏过去,“我只是觉得,在我们明白彼此对于对方意味着什么之前,还是不要见面了。”
我这句话像是给他一记重创,他用尽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温柔,“可是,我已经想通了呀,就在你消失的这三年里我……”
“你确定那不是因为我的消失而让你感受到挫败后产生的错觉吗。”我近乎尖锐得提高声音打断他,果然下一秒他的唇角立刻又变得苍白。
“不是错觉……”
半晌他小声的为自己分辨,凑上前用唇角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额心后才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如果你是因为先前的事情,我可以道歉。但是——唯独这份心意不是假的,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