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太宰治眉眼弯弯,“就这么死掉太便宜他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都在可惜什么,但是刚刚中原君说了跟你一样的话。”我喝了口咖啡,自言自语,“真的有那么可惜吗?……”
“阿遥怎么想的呢?”
太宰治调整了下姿势,单手放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望着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怎么想……没什么想法,”我耸耸肩,“我可没忘了前几天他是怎么对我的。”
“哎~可我记得这个人跟阿遥是相处很久的同事吧?”太宰治思索道,“如果国木田君突然要杀了我结果被我反杀的话我可是会郁闷好几天呢。”
我不解,“这有什么值得郁闷的吗?”
太宰治微怔,似乎没听清我的话般,“……什么?”
我看着桌面,咖啡散发出来的醇香弥漫在这个幽静的空间,仿佛隔绝了外面所有的一切。
“只不过是一个想要杀了自己的人死了而已,这种事有什么好郁闷的呢?”
“这样才是最优解不是吗。”
太宰治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女人,她小口啜着咖啡,许是咖啡有些苦让她细长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她会因为咖啡的不好喝而皱眉,却没有因为相处几年的同事对自己心怀杀意而惊讶,更没有因为知道对方死亡的消息而波动半分情绪。
她表现的太正常了,正常到中田健一的伤害既不会让她感到痛苦和不安,他的死亡也激不起她半分波澜。
就好像这个世界都和她无关。
太宰治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椎名遥的头发远不及现在这般披在身后,而是松松地变成麻花辫垂在身侧。
柔顺的刘海堪堪遮住眉眼,她眨巴着蔚蓝色的瞳孔,唇角浮起清浅的笑容。
他敢说,那是他见过的,世界上最纯真的清泉。
……
“太宰,为什么最后一定要补上那几枪呢。”
“反正他肯定活不下去了,我只是在结果唯一确定的可能性之下做了最优解哦。”
“但是我觉得……”
“想必他也很感谢我吧,呐~”
“……不是这样的吧。”
“嗯?阿遥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太宰……有太宰的温柔,但是,即便到了最后那一刻,我觉得他所想的一定不是对你的感谢。”
“那阿遥觉得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大概是更值得在死亡到来时刻前去回想的东西。”
“呵,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吗?阿遥觉得,人是为了什么活着呢?”
“这个嘛……未必是为了什么而活着,而是为了找到什么去活着吧。”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