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车内的气压突然下降。
郑灼一的那句话,不是出自试探,但在苏忆辞听来,一字一句都是讽刺。
亦或者很割裂。
郑灼一说她没有人生的主动权。
除了这段被动的婚姻,她还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仅仅是这一刹那,苏忆辞猛然发现自己对郑灼一的了解真的很少。
作为妻子,她不合格。
对自己油然而生的失望蔓延开来。
接到卷卷回到家之後,苏忆辞径自换好拖鞋进了卧室。
郑灼一蹲下身在玄关处给卷卷擦脚。
隐隐约约间,她感知到苏忆辞兴致不高。
卷卷把自己的盆叼到郑灼一脚下,示意她给自己放饭。
郑灼一擡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八点了,在外婆家没有吃晚饭麽。”
卷卷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表示没吃够。
郑灼一拿它没办法,给添了半碗粮。
此时,手机的来电声响起。
看到来电人,郑灼一滑下了接听键。
“喂,郑大书记,你那个药有结果了。”
来电人正是何屿。
“怎麽样?”
“具体的分析报告我快递给你还是你自己来拿?”
“我明天来拿。”
苏忆辞洗完澡之後,准备把笔记本拿到书房准备修改剧本。
刚一出主卧又看见郑灼一恰好挂断电话的场景。
郑灼一是个很少在阳台上接听工作电话的人。
她办公的时候,一定会在书房。
所以,这很显然不是工作电话。
短期内,两次郑灼一挂断电话的时候正好都是她出主卧的时候。
上一次她说,和朋友说些事情。
这一次,她又会说什麽呢?
郑灼一转过身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忆辞手里拿着电脑对着自己出神。
“洗完澡了麽?”
“洗完了,你刚刚是在接工作电话麽?”
郑灼一摇头,“不是,和朋友聊了几句。”
还是和“朋友”。
苏忆辞想细问,但没有立场。
她对郑灼一,不一直都很放心麽?
“我去洗澡。”
书房内,苏忆辞在电脑开机的空隙里打开了手机,在置顶的联系人里点进了和许霜迟的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