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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林远珩(第1页)

第84章林远珩

吃完饭我顺着内罗毕Starehe不知名的小道走走停停,其实这种行为是非常危险的,Pic提醒过我,但是我没想太多。

我还怕什麽呢?

这里的晴天非常频繁,我几乎没有看到这里下过雨,不同的居所门口和宽敞的地上可以看到穿着床单的马赛人——我观察了一会,觉得他们应该是格纹和条纹的忠实爱好者,和Spade品牌方的风格有点像。只不过Spade给模特准备的格纹是黑白的,而这里这些天生手长脚长的模特身上酷似条纹床单的衣服是橙色和红色的。

我哥不是很喜欢格纹,他说那有一种束缚感,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比起格纹,我觉得条纹还是要更流畅一些。但它不能铺满,只能在边角略微修饰一二,否则整个人看上去就会像一挂奇怪的黑白面条。

路上有许多人和他们合影,其中有一位看似身份尊贵的马赛人站在最中间,拿着一个乳白色手杖,脖子上戴着一条很沉重的银色闪光项链,银质的流苏垂到他的腹部,在那红橙色的格子上显出一种部落感极强的氛围。

他领着几个马赛人,无需招呼就主动走向那些要合影的人身边和他们一起拍照,看上去业务十分娴熟,让我觉得甚是有趣。这样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莫名的産业链,把本土的部落文化气息冲淡了不少,有一股原始社会和功利主义的接壤感,那种感受很奇特,我并不反感。

目光所及之处有许多低矮的房屋,那些房屋像打过的补丁一样错落拥挤地塞在同样一块小小的平地上,旁边是一些未处理过的乱七八糟的垃圾,整体看上去有一种新塑形主义的美感。一个小时前,我还在Lawrence酒店的窗户边喝着精致杯盏里的咖啡,观赏着那些生机勃勃的大树,那里的交通干线笔直又有秩序,所有的waiter会把工作服扣子扣到最上一颗,然後微笑着用语法结构完整的句子和我说话;而十公里远的路段此处,光着脚丫的孩子在地上乱跑,他们用如探照镜一样的大眼睛在地上寻找奇异的小物件,仔细把玩地上的泥土和颜色鲜艳的残留垃圾,低矮的房屋不超过两米的高度,而他们大多数人都超过了一米九。

这种割裂式般的极致贫富差距使我想起我和我哥在哈佛的阶级感,这种心境竟然和当时莫名相似。那时我和我哥是三无开盘的贫困户,唯一拥有的能证明一点社会地位的就是大学校长那封具有深远影响意义的推荐信和相关文书,虽然写在申请书上的优秀成绩和社会实践内容可以让我哥享受到全额的奖学金以及相关补助,但在哈佛,90%以上的学生都是中高産阶级,哈佛这种高等学府只是他们人生轨迹中的一部分,而对我和我哥这样的普通又竭尽全力的学生来说,是梦寐以求而使劲努力的终点。这些无需担心任何事情以至于可以完完全全享受大学或研究生生活的学生们,跟当时的我和我哥比起来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我哥的人生规划一直都是实现财富自由後带我幸福生活,他的路途和心境都太过坚定,以至于身处那样的环境对他的影响并没有很大。可是身为旁观者的我,在无数次体会到了那些非常隐晦的委屈後,便意识到了这种鸿沟带来的截然相反的人生目标。所以当时我并没有立刻去读我的Artschool,而是和我哥一起,一边打工一边完成了他的学业後,才断断续续地读完了那个仅凭我兴趣为出发点的Master。而此刻站在肯尼亚这个拥有极度鲜明特征国家的土地上,让我越发感受到这种极度差异化给内心带来的震动——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从一开始就对一些衣衫褴褛浑身污泥的人抱有怜悯的心思,因为往前多走几步,那些孩子们笑的是那麽天真。在他们心里他们根本不可怜,在这样的恶劣环境里,他们的精神却是满足的。

跟我和我哥当时的心态是一样的。

我站了好一会,当天幕变成细细碎碎的金色,我正打算回去,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看来这地方信号时好时坏,我本以为在这种看似有些偏离市区的地方没有信号,没想到那基站还挺人性化。

我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我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是Nora,是你吗,Lin?”

“是,你怎麽知道我的电话?”

“那个……你现在在哪呢?”

我环视了四周一下,“我不知道,怎麽了?这怎麽是越洋电话?”

Nora语气有点奇怪:“我前天飞去洛杉矶度假了,那个,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但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是Christine联系你劝我吗?”

“不是的,Lin,Christine说你现在状态很糟糕,我知道你和Harvey……”

我笑着打断他:“没事的Nora,谢谢你。”

我没再说什麽,把电话挂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Nora说的那句话,以至于让我的状态在晚上真的变糟了起来。那是一个充满寒冷的夜晚,回到酒店後,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像一块有热度的冰,那种僵硬的感觉让我动弹不得,我分明是没有窒息的,但是却感觉全身上下都变成了一块坚硬结实的树皮。

那种麻木又干涩的知觉——用知觉来形容有些怪,因为那甚至说不上有感觉了——等天都快亮了,我才勉强恢复过来。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度日,因为Pic说会选一个良辰吉日带我去看东非大裂谷。我还没有拍到我想要的画面,我不能折在这里。

这一次Pic的车装满了油和结实充足的备用轮胎,车载充电器和充电线也换了新的,甚至还有甜甜的车载香水——这位朋友看起来对上一次的失败确实耿耿于怀,以至于给我上了五星级强度的导游服务。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吃了一块蘸着我最讨厌的苹果酱的吐司,坐在酒店餐厅里用餐的时候,我忍不住干呕。我本以为那种没有内容的呕吐只会持续一两下,没想到我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反光的桌面倒映出我苍白无血色的面容,我听到窗边有人对我喊:

“喂!你还好吗?”

我转过头去,看到远处一个开三轮车的人坐在车上一边抽烟一边不确定地对我喊。

“我很好。”

我用尽全力向他笑了一下。

我们出发得很早,天色还蒙蒙亮。Pic的开车技术很好,时而穿过一些山路,时而穿过平坦的原野。那种颠簸感熟悉後它就变成了一种娱乐,轮胎经过地上不平整的凸起而産生的战栗,让我感觉自己也如一粒沙砾,滚在这样起伏不平的辽阔土地上。

东非大裂谷,宽几十至二百公里丶深达1000至2000米,是世界最长的不连续谷。Pic说如果坐飞机恰巧途过,高空之上拨开云层,会看到它硕大无比的刀痕——

是地球表皮的,最大一条伤疤。

中午我们在车上吃完了午饭,Pic便继续往前开,我问他要不要换把手,换我来,他摇摇头说不用,他是专业的。

路上碰到一夥车抛锚了,没想到这里车出问题不是小概率事件。我顺嘴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帮忙,或是一起去远方,但他们显然不信任我们,就拒绝了。

大概下午两点多快三点的时候,Pic把车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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