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得让他欠上些情分。
范紫芙慢走,打定主意。
松鹤院。
她自顾自饮茶,间歇,便瞅瞅母子三人诉衷情。
宋易安亦端坐如斯,好似外人般。
待宋母“我的儿”喊累了。
范紫芙亦耳根子清静些了。
“大娘子,明日广安郡王的马球会,你让川儿与景云跟着去,长长见识。”吴蕙擦了擦眼角,平缓情绪。
范紫芙挑眉道:“婆母,广安郡王这马球会,那是我能做主的。”
“我听嬷嬷说,郡王府的帖子都已送来。”吴蕙见她这般推辞,便直说:“听闻三公主点名让你去。”
她实在想不通,这般粗俗且恶毒的女子,怎地就能攀上这般贵人?
偏偏,如今,她还得指着长子夫妇。
“这内眷之邀,我怎地好带郎君?”范紫芙瞅了宋易安一眼。
心道:【奇了怪了,亲儿子在这方,倒找上我了。】
宋易安放下茶杯,说:“郡王府早已定好名单,难不成还能为个人重修?”
吴蕙瞧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易安,你如今入东府,又是副相,理应帮衬两个弟弟。”
“这般推辞,难不成,宋家只能你一人有出息?”
宋景云有些茫然,但见阿母这般说,便劝:“阿母,明日我在府上修整,不用去。”
吴蕙轻斥:“傻孩子,这郡王的宴席,贵人多,你尽躲在家里作画作甚?”
“这是骡子是马得溜出去瞧瞧。我送你去江南拜李公为师,难不成只让你游山玩水不成?”
宋景云一愣,只觉母亲如今怎地变了许多。
不似往日那般慈爱。
尤其是待长兄,以往还称得上和煦,如今已有些剑拔弩张。
宋易安见她这般,不想与她吵,便起身,行礼要走。
“如今,我这老婆子不管用了,说什么都没人听。”吴蕙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继续道:“清洛已按照你的意思,送走了。”
“你且说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川儿殿试之事,我亦不求你了。”
“如今,不过是让你带着弟弟们去露露脸,这般也不愿。”
吴蕙越说越气,只觉长子实在气人。
范紫芙瘪瘪嘴,只叹宋易安嘴笨,每每与宋母对阵,都力不从心。
“婆母,那宴席是郡王府定的。”范紫芙起身说:“广安郡王乃皇亲,多有宗室人员出席,哪能胡乱带人?”
吴蕙瞪她一眼,道:“川儿哪是胡乱人?”
范紫芙快抑制不住白眼,只道:“二爷胡乱起来,可称不上人。”
“你……凭何这般说我?你这恶妇是什么好人吗?”宋晏川原本只听母亲做主,哪想到这恶妇又跳出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