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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第1页)

尾声

索菲亚被迫登上前去王宫的马车,而乔恩公爵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赛各地的军队正于王都近郊的山口处待命,此时能调动的兵力大概也只有公爵府的私人卫队,以及从苏瓦尔随行至此的几名骑士,维里亚克说得很对,他根本没有十全的把握将索菲亚安全带出城。

而那群铁卫就仿佛夜里喧嚣而至的潮水,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火光渐渐远去,乔恩公爵暗沉的表情也隐没在了更深的黑暗里。

沉默,是一切崩塌前的征兆,而今夜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就在御林铁卫整齐划一的前进中,索菲亚乘坐的马车也快速向王宫的方向行驶,她一边听着外面铁甲发出的成片的金属声,一边默默打量同行的维里亚克,灯盏悬挂于眼前,随着马车移动不住地摇晃,而对方一直保持微笑的脸也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王室特有的黑发黑眸,却又身着象征臣子的学士服,索菲亚不禁开始怀疑起他的身份——他与王室之间究竟有什麽联系?

她记得恺撒的君主与祖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兄弟姐妹,而国王自己有好几个儿子,但能活到成年不多,除了王後生下的大王子墨菲斯特,也就只有两名情妇生下的二王子塔勒瑞斯,以及一直病残至今的小王子埃尔因,而二王子塔勒瑞斯在当年与苏瓦尔公爵有关的舆论之後,便已鲜少出现在公衆视野中,索菲亚暗自琢磨,眼前的维里亚克年纪已不算年轻,身份也似乎对得上……

“别紧张,很快就会结束了。”

在这长久的沉默中,维里亚克突然间开口,他似乎话里有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安慰她,却明显缺乏足够的说服力,毕竟眼下强迫索菲亚前往未知风险的本就是他自己。

“你是在告诉被绑架的人应该坦然接受命运吗,学士?”

索菲亚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而对方闻言轻轻摇头,隔了一会儿又说:“你倒是比小时候伶牙俐齿多了。”

“是吗?”索菲亚挑眉,也不知道这个评价究竟从何而来,“我可不记得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

“你当然不会记得了,以前玛格丽特每次带你出来,你都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连开口说话都似乎困难,我们开玩笑时会说是父王的所作所为,全都报应在了你身上。”

维里亚克轻描淡写地说着,却像一把尖刀刺在索菲亚心脏上,他笑容越发深遂地道:“这麽说起来,我们还是兄妹呢!对吧?”

就像科黎底亚之巅顷刻间崩塌的冰雪,轰隆隆倾盖而下,从早上到现在,一连串的变故已让索菲亚开始变得麻木,她深吸一口气,“是啊,甚至还差点成为我丈夫的父亲,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你说得很对。”维里亚克低低地笑出声,算是承认了索菲亚对他的试探,“差一点点我就成为苏瓦尔公爵名义上的父亲了。”

他语气不无遗憾地道:“不过到底还是差一点点,当轮到她宣誓时她明显犹豫了,而这犹豫的一瞬,足够让一切轨迹都发生改变。”

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乔恩公爵的母亲奥丽莲夫人,而维里亚克本人就是当年差点迎娶奥丽莲夫人,并在决斗中了结里德公爵性命的恺撒二王子塔勒瑞斯殿下。

或许是有心理准备,索菲亚似乎并不怎麽感到惊讶,她仔细回忆这些年自己在王都生活的日子,塔勒瑞斯王子除了那场未竟的婚礼,以及惩治对君主不敬的封臣以外,已几乎算得上销声匿迹。

可现在他改名换姓,以学士的身份在宫廷任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目的。

这个世界有很多迷一样的事情,人们总是生活在各种各样的谜题里。

可不等索菲亚有所试探,马车便已驶入宫廷,在高大的青铜悬门外停了下来,维里亚克再次开口:“走吧,夫人。”

可见索菲亚没有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便再次劝道:“无论如何,你总得学会面对,夫人。”

索菲亚没有说话,只能跟着他走下马车,漆黑的夜晚没有一丝星光,唯独门前熊熊燃烧的火炬赋予他们目视周围的能力,维里亚克浅浅地看了索菲亚一眼,然後转身在前面带路,索菲亚无言地跟上,而身後是如山一般屹立的守卫,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牢笼死死困住了她,令她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这大概是索菲亚第二次在王宫见到国王,可心境却已大相径庭,她被不客气地推入王国议事厅,身後沉重的大门则无情地关闭,眼前空荡的长桌对面坐着一位老人,身着华丽的长袍,在烛火暗红的色泽里目光沉沉。

“来了?”年迈的国王突然开口,那声音在安静的议事厅里回荡,却毫无以往苍老病弱的感觉,是只有身强力壮之人才会有的沉稳和力量,“看来苏瓦尔公爵还是和以前一样,知道怎麽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对于乔恩公爵未有任何武力抵抗,便将索菲亚拱手相让的决定国王感到相当满意,他对上索菲亚震惊的眼神,低低地笑了出来,解释道:“真正的猎人总是需要僞装,才好吸引来自已想要的猎物,比如马赛公爵,他到底还是输在了对我的轻视上。”

“是你杀了我父亲!”

索菲亚死死盯着他,已隐隐猜到是怎麽回事,而国王靠在椅背上纠正她,“你这样说可不对,孩子,固然艾尔德养育了你,但实际上我才是你的父亲,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不。”

索菲亚摇头,他大言不惭理所应当的态度激怒了她,从知道身世开始便一直挥之不去的恐惧,到如今艾尔德公爵去世带来的愧疚,都让索菲亚对国王充满恨意,“我母亲是维斯塔那死去的亲王之女,是恺撒阿玛莉亚公主唯一的女儿,她永远不会和自己的亲舅舅生下孩子。”

索菲亚一字一句地强调,真相究竟如何其实根本不重要,而作为一国之君,将她身世公之于衆才是最无益的做法。

所以她不会承认的,她生于兰斯凯特,也只能是兰斯凯特,任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国王笑了笑,仿佛一位老父亲在宠溺地看着任性的孩子,“反正你的馀生也只能在我身边度过。”

“你打算囚禁我?”

“不然你以为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国王说着站立起来,昔日打败维斯塔那的恺撒君主如今依旧身材高大,哪怕已不再年轻,也与平日里老态龙钟相去甚远,他慢慢走向索菲亚,像神明一样宣告她的命运,“马赛和苏瓦尔两大领主都在今夜相继去世,苏瓦尔公爵夫人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位至亲,而作为恺撒全境侍奉的君主,我自然有义务成为你的监护人,一直到你嫁给新的丈夫,为马赛和苏瓦尔乃至更多的土地诞下子嗣。”

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自脊背攀爬而上,令索菲亚浑身开始哆嗦,她後退一步,“他不会让你得逞的。”

可话语中透露出的微颤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尽管马赛的封臣已集结人马待命,但父亲刚刚去世,年轻的领主继任不见得能轻易获得各个家族的拥护,而乔恩公爵身边也没有可以用来战斗的兵力,如今看来,自己和乔恩公爵从苏瓦尔回到王都,显然也是国王事先算计好的。

而国王见索菲亚如此,更加胜券在握,他向索菲亚靠近,近到可以闻见她身上那股冷冽如雪的香味,“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阻止我,只要是我想要的,最後都会得到,哪怕是我姐姐的王座,或者是她和心爱之人生下的女儿。”

大概是觉得索菲亚已在他编织的牢笼里无法逃脱,国王也不介意她知道得更多,又或者他觉得这些荒唐的事实,即便被泄露出去也不会有人敢去相信。

毕竟世间传唱的永远是胜利者的歌谣,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接着他笑了笑,“当初为了阻止玛格丽特嫁给艾尔德·兰斯凯特,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可惜婕勒斯那个蠢货,连个男人也留不住。”

索菲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婕勒斯夫人?所以…是你操纵了一切。”

她想起那个被人发现母亲私通的房间,以及无意中闯入那里的自己。

“婕勒斯本就是我用来阻止玛格丽特嫁给艾尔德·兰斯凯特的,她爱慕他,可他却眼里只有玛格丽特,所以我让婕勒斯想方设法失贞于他。”

国王遗憾地摇摇头,“可即便如此玛格丽特依旧坚持嫁给艾尔德·兰斯凯特,既然无法得到,便只有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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