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元始十五秋,宸王侧妃诞下男婴,圣上为冲喜破例在宫中设宴。
宴会过了一半,圣上中途离席,留嘉王独自撑场,期间无数大臣隐晦提醒嘉王生子一事,姜易水同嘉王淡淡应下其他什麽也未说,她现在还不想与这个朝代与嘉王皇室过多牵扯,能独善其身最好不过。
宴席散去,姜易水擦过手说道:“殿下,若无其他事,妾身先回了。”
“嗯。”
姜易水见他应了便起身离开,她已有一年之久未曾见过他,也早早从北院搬走。
“殿下,夫人,太後请你们过去一趟。”一名侍女拦住姜易水说道。
“是…”
姜易水心里猛得一紧,遭了这是要催生的节奏。到妙清殿门口她有些不敢上前,走在前方的嘉王说道:“你放心,祖母只是慰问一些事情。”
姜易水刚走进大殿,却被一声斥责震住。
“跪下!”
姜易水看向嘉王神色也同样很是震惊。
“七皇妃殿下,太後娘娘说得是您。”一旁的公公提醒道。
姜易水一头雾水地跪下,旁边的嘉王作势也要跟着跪下,便听到上面帘後倚坐人说道:“澜儿,过来!”
“祖母,何事要发这样大的火,小心气坏了身子。”嘉王上前行礼,发现皇後也在。
“何事。。。何事?”太後气急,黑着一张脸斥道:“你让她自己说!”
皇後在一旁也是叹气一声:“好好姑娘家,真给皇室丢人。”
姜易水纳了闷了不过是没有生子,如何丢人了?
嘉王在一旁劝道:“祖母,没有子嗣是本王的意思。”
皇後无奈地说道:“哪里是子嗣的问题。”又指着嘉王说道:“你呀,真是糊涂。”
“太後娘娘,臣妾愚钝,不知犯了何错,还望太後,皇後娘娘明示。”姜易水磕头说道。”
太後喊来一位侍女跪在姜易水旁边,说道:“春杏,你说。”
春杏望着了一眼姜易水战战兢兢地说道:“主子那日看到嘉王妃在城北开店,开的是按摩,推拿……很多男人进去,还给手摸那些男人。”
姜易水一怔,糟糕她大意了,她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思想与她不同,又要顾及身份和面子。
姜易水虽然不知她们是否信任自己,可平白被人诬陷也不是滋味,还是想解释一番,道:“妾身未做过任何背叛王爷的事情,妾身…只是在治病……”
太後指着她斥责道:“你从小是什麽样子,哀家怎麽不会知道,你又怎麽突然会懂医术!”
姜易水紧抿嘴唇,慢慢说道:“是……因为……”她眼睛通红说道:“妾身娘亲生了一场大病,为人精神状态与常人有所不同,所以想自学医术为母亲治病。”
太後半信半疑说道:“春杏,这是真的吗?”
春杏低头轻声说道:“是,嘉王妃说得确有此事。”
皇後完全不信道:“自学医术与你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有何干系,还专门在那麽远的地方?”
“祖母,是儿孙准许的。”嘉王拱手说道。
“澜儿你莫要讲话,平时我最疼的就是你,自从你母妃逝世一直在我膝下长大,哀家看不得你受半点委屈,今日莫要再袒护她。”又指向姜易水说道:“让她自己说。”
姜易水不知跟她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吧,而是套了个壳子,那岂不是被当疯人一样。
“姜氏不守妇道,是不是早就在婚前失贞。”皇後咄咄逼人问道。
“没有!”姜易水擡头说道:“太後娘娘,妾身在城北行医,春杏所说的接触,其实是医书上写的推拿,正骨。”
“就算如你说的那般无其他僭越,可又谁能为你证明,又如何证明。”
“大理寺张廷尉可以证明,这间店铺是妾身凑巧救了张廷尉的母亲,所以才准许妾身在哪里行医救人。”姜易水擡头说道。
姜易水感到无助,女子在这个世道上也不公平,尽管是皇亲贵族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人误解,一样被世俗的贞洁束缚。
太後哼笑道:“好样的,快把他给哀家宣进来。”顿了顿又道:“别走漏了风声,这件事还不知是真是假,勿要给皇家丢人。”
片刻後,一名公公弯腰低头撩开帘子,低声说道:“娘娘,张廷尉到了。”
皇後疑问道:“让他进来。”
张成生进了大殿,看到姜易水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有些不明。
“参见太後,皇後娘娘。”又擡头向嘉王颔首道:“见过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