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
生日宴会当晚,赛特换了身行头,原本的白色西服换成了燕尾服,头发也全都梳到了脑後,他说自己像是迎宾的,凯蒂夫人说他就是迎宾的,这样看起来正经一点。
“你为什麽也没有等到最後?你怎麽知道殿下不会半道过去。”凯蒂夫人数落他,手中还在插花。
“母亲,您就别说了,再怎麽样我已经走了。”赛特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饼干,“再说我要是不来,今天晚上的蛋糕怎麽办?要不是我还记着,催那些甜品店的加些人手,难道到了我姐的宴会上,人都到了,蛋糕迟了一小时才到吗。”
“再说凭什麽一直是我等他,我都等他多少次了,非要怪我身上啊。”赛特有点赌气,“我走了,我去找我姐了。”
到了少女的闺房,薇儿和她的几个姐妹都在房间里说说笑笑不知道聊些什麽,而今天收到的花都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赛特往里瞧了一眼,觉得自己进去太破坏气氛,便一眼也没多看就离开了。
他还挺想问问的,问问薇儿有没有收到那束红玫瑰,但现在看来房间里没有红玫瑰的影子,估计是没有给吧。
怂的,喜欢还不敢往前冲。
陈十星。
赛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人的脸,总觉得熟悉,感觉就像是某段呼之欲出的记忆,或者只需要有那个人点那麽一下,他就能知道这人是谁。
来到艾米丽的房间,小姑娘此时正由侍女陪伴着弹奏钢琴,她说要在姐姐的生日宴上为她弹奏一曲,可惜小姑娘对于乐理这方面一窍不通,一曲《生日快乐》,一旁的小女仆都快听会了,小姑娘弹起来还是磕磕绊绊。
整栋住宅上上下下都在为了一小时後的宴会忙前忙後,做着最後的准备,而赛特此时插不上手也没人在乎,倒显得有点多馀了。
听完艾米丽谈完这一曲,一旁的小女仆鼓掌,情绪价值给的够够的,“小姐真棒,真的弹完了呢。”
但至于弹的怎麽样,另当别论。
赛特强忍自己不笑出声,不想让小姑娘难堪。
“算了,我不弹了。”小姑娘幽怨的盯着赛特,“不然让人一直笑。”
“哎呀。”赛特见到妹妹不高兴了,连忙站起来,走到钢琴旁,“哥哥可没笑。来,哥哥和你一块弹。”
于是乎——
两个人弹的更稀碎了,一个简单的钢琴曲,硬生生的弹的东一块西一块,小女仆有点听不下去,一曲弹完,她也不想昧良心了,小心翼翼的道:“少爷,或许小姐跟不上少爷的节奏,还是单人弹奏好一点。”
艾米丽擡起小脸儿,盯着赛特,“你走开,我不要和你一块弹。”
赛特的心都碎完了。
无所事事的家里瘫了半小时,凯蒂夫人将他从躺椅上薅了起来,一遍数落他衣服都皱了,一遍把他扯到宅邸的大门口。
“待会儿来了人记得打招呼。”凯蒂夫人道,“有东西记得帮忙拿一下。”
“母亲,我真是迎宾啊?”赛特站到大门口,“为什麽?”
“又不是一直让你干,那小夥子突然不舒服,你先顶替一会儿,过会儿就下来,好好站着,老管家会帮你的。”
扭头,看到老管家笑着叫自己“少爷”,赛特叹了口气,“好吧。”
其实也没什麽难的,不过就是有人来了将带来的礼物递给专门拿礼物的人,然後叫上一声“夫人”“先生”,让他们往里面走。
还挺轻松的。
一辆黑色的名牌轿车缓缓停在大门口,车门将将打开,赛特还没看清里面的人是谁,光看到一直黑皮鞋踩在地上,一声“先生”脱口而出。
而当里面的人走出来後,赛特原本还带着微笑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
“天啊,赛特少爷,这是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