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ORNO
卡牌消失了。
在看清字的下一瞬,蓦然从手上分裂成几半一点点消失在了空气中,连带着牌盒。
只剩下点点星光回荡在空气中。
安成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也更加确定了卡牌的重要性,双手还呈现着之前的模样没有动弹,发生得太快了,快到让他抓不住碎片。
“安成?你在这里干什麽?”
不用转头看,安成就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他才刚离开没到五分钟。
基于齐暗之前的指责,安成不是很想理他,放下手没说话。
见安成不回,齐暗走了进来:“怎麽了,居梦尧说你没来吃早饭。”
安成皱了皱眉,好像语气不太对,而且。。。他话说得怎麽感觉跟没见过他一样,安成微微偏头,总算看向了他,表情很怪异:“你刚刚不是见到过我了吗?”
不曾想,齐暗猛得瞪大眼睛:“我才刚来。”
“不可能!”
“骗你干什麽?我刚检查完教室。”
齐暗骗了一半,因着学生会会长的身份,他一早就被叫到了校长室询问洪遇跳楼的原因,按理说,不该这麽早,这一跳,打乱了他的计划,此刻,看向安成的眼睛越发幽深,洪遇到底在想什麽?
“我。。。我!”安成震惊到说不出话,心猛得提到了胸口。
怎麽可能,他明明见到了齐暗,还被那人一顿指责,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说,他没有来过,他碰见了两个齐暗?
见安成还是不信,齐暗敛下神色,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红袖章:“这是我的学生会标识,还有这。”他说着,把校徽拆下来翻到背面,“我的校徽,校徽上有名字,这是不可僞造的。”
安成顺势一看,无论是袖章还是校徽,确实都明晃晃地印着他的名字,他还没见过这种把名字印在背面的,他之前见的,都是不同年级不同颜色的校徽,名字则印在外头,方便检查。
安成看完,把校徽与袖章还给了他,想了想,又去撕自己校服上的徽章。
“怎麽样,没骗你吧。”齐暗忽然走进了一步。
安成动静很大的把校徽捂住不让他看,就刚刚那一眼,他已经看到了不同,他的名字,是红色的,而非齐暗的黑色。
“我们走吧。”
齐暗也没在意这个小插曲,或许看见了,但不在乎,他虽说着离开,脚却往里头迈。
眼前的齐暗是真的,那之前的那个恐怕是在B栋看见过的黑影,会模仿别人的样子,但好像造不了实际伤害,否则,刚刚就该动手了,而不是气急败坏地说几句,指指点点完後又独自离开。
可能时间也有限制。
安成情不自禁地咬着嘴上因多虑而起的皮,大脑一思考,就容易忽略他人的眼光,他只看见齐暗的身子动了,但没仔细关注,床铺早就被他整理好了,不怕查。
齐暗把宿舍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桌上没发现可疑的东西,被子。。。角度有点不对,他又看向安成,猜测有点成型。
没有任何负担心理,他慢慢坐在了床上,手在被子里一阵摸索,没有异物,但有点温热,离得近了,能越明显地闻到床铺上另一个人的味道。
有点香,但不膈应。
“我们走吧。”
看向死机的安成,齐暗轻轻推了一下他,“走了。”
说罢,他先一步走出宿舍。
安成也擡脚跟上,这一趟,他已经收获到了很重要的东西了,在踏出房门的时候,直觉却让他再一次回头。
斑驳破损的木质桌子,洗刷粉白的墙壁,干净到不犯一丝褶皱的床铺,安成被蛊惑着,慢慢关上了门。
“咔哒”
房门紧闭,阴影从桌子的四脚往外聚,只凸出了地面一个脑袋,头上顶着消失的的盒子,里面装着沉甸甸的牌,总把他往下压,等它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藏匿地点时,从侧面看,阴影已经快要与地面变成一条直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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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安成正与齐暗走得好好的,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安成不知道在叫谁,但疑惑还是迫使他转了头。
校医就站在台阶上,离地面两格远,温柔地冲他们笑,见他们停下来了,快步走下台阶站到他们面前。
“早上好小同学,吃饭了吗?”
他说这话时正对着安成,齐暗听了,在心里冷哼一声,抱胸站在一旁不说话,视线却紧盯着安成。
“吃过了。”
校医很熟稔似地把手放在安成的肩膀上,轻微用力,就能明显摸到骨头痕迹,还不待安成说话,他又很有分寸似的後退一步,手也安稳地放到了身後,眉头轻皱:“同学,你太瘦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太瘦容易营养不良,缺钙与贫血,对身体不好。”
校医忽然扯到了医学上,肩膀被握痛的安成只好暗自揉了揉不插嘴。
“好了,校医,你等会还得准备演讲。”
齐暗说这话时笑意都快蔓延到了外头,里头的嘲笑味让吃瓜的安成都听出来了。
于是,在校医离开後,齐暗毫不意外地听见了安成的提问:“他为什麽要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