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桑认得岑觉,他说:“我过来带我们班的同学回教室,晚自习结束了。”
岑觉说:“作弊的事情还没查出来,你同学一直不肯交代事情的起因经过。”
岑道州站得腿麻,好像随时要倒一样:“哥哥,我没有作弊。”
好像真的很委屈。
喻挽桑说:“那你就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岑道州不愿意,姜其柯是他的好哥们,而且他帮了姜其柯作弊,说到底,他还是做错了事。哥哥要是知道他帮姜其柯作弊,肯定会讨厌他。
“我——”岑道州支支吾吾,“我说我没有作弊,你们都不信我。那你们就当我作弊了好了。”
他铁了心要把事儿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真是驴的脾气。喻挽桑心想,这小子宁肯心里帮着外人,也不肯解释一句,越长大越不听话。
“行了行了,你做没做弊,监控里都拍得一清二楚。你帮着你朋友不是为他好,是害了他。”岑觉又自然地切换到四叔的模式,他对喻挽桑说,“辛苦你带我们家小朋友回教室,他没有吃晚饭,我这儿有面包和糖,你和他都分一分。”
监控能够提供的事实很少,并不能完全排除小少爷的作弊嫌疑。毕竟谁知道他是不是提前买好答案,提前把答案写在纸条上?
只要有作弊传纸条的动作,那就是身上长八张嘴也说不清。
这也是老校长之前犹豫不决的原因。
岑觉拿出一袋准备好的零食。喻挽桑却拒绝了:“我帮他买了晚饭,他上周长了蛀牙,不能吃甜食。”
岑觉也不勉强,把零食塞回到抽屉里。
被拒绝了的老校长:我怎麽好像被教训了一遍?小孩子不都爱吃糖吗?这年头,糖也不香了?
喻挽桑牵着岑道州的手走了,到班级里,岑道州的手还是被喻挽桑牵着的。
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姜其柯还在。
“我真是混蛋,我对不起你州州,呜呜。”姜其柯跑过来,想要抱住岑道州。
却不料岑道州被人拉着往旁边倒,姜其柯什麽也没抱着。
喻挽桑心里憋得慌,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麽要把岑道州拉到自己怀里来。他瞪了姜其柯一眼,发现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看姜其柯不爽。
“班长你干什麽?我要抱一下我们小少爷而已,你至于吗?”姜其柯委屈。
岑道州虽然被罚站了一下午,却很高兴哥哥能够牵他的手,还主动抱他。
“你快走吧,我要跟我哥一起吃饭了。”岑道州挥挥手,想要让姜其柯走。
姜其柯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这次是我对不住你,我会找我妈跟老师解释。你别想着替我顶锅,我姜其柯行得端做得正,我做错事就是做错事,绝对不会牵连你。”
岑道州哦一声:“那你快去找你妈吧。”
发表完一大堆感人肺腑讲话的姜其柯:明明我和喻挽桑都是你的竹马,怎麽区别待遇就这麽大?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天都黑了。墙上挂钟显示九点。老喻已经打电话来催他们,喻挽桑偷着带的手机,已经在背包里反复震动起来。
“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岑道州问。
“没有。”喻挽桑违心地说。
他把给岑道州买的晚饭拿出来,有岑道州喜欢的虾饺,还有在小卖部买的酸奶丶红豆面包和牛奶饼干。
小少爷饿极了,但在吃饭前,也没忘记先抱了一下喻挽桑,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喻挽桑的心情莫名变好。今天下午到晚上一直持续的怒气,也消散了。这真的很奇怪,岑道州好像能够改变他的心情。
岑道州的脑袋靠着喻挽桑的肩膀,一边咀嚼红豆面包,一边嘀咕抱怨:“我本来也不想帮姜其柯来着,但谁叫他是我朋友,我朋友本来就不多,他又挺惨的。诶呀,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今天也过得惨惨的?”
喻挽桑给他递了酸奶:“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要说废话。”
岑道州就着喻挽桑的手喝了一大口酸奶:“这不叫废话,这叫我想要和你谈心。哥哥不用跟姜其柯吃醋,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
喻挽桑把酸奶盒子塞到岑道州手上:“谁稀罕。”
眼见着岑道州的情绪低落下去,那双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失落起来。喻挽桑无奈地转移话题:“今晚你要不要到我家去睡?你今晚应该不敢回家吧?阿姨怕是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
岑道州没心没肺,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高兴地说:“好啊好啊,今晚我跟哥哥睡。”
【作者有话说】
鱼鱼:谁稀罕?
岑道州:他不稀罕我
鱼鱼(叹口气,他生气了?不是吧?我再看看?真生气了?要哄吗?算了吧不哄了),两秒钟後:要到我家跟我一起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