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其柯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他打算解决掉姜其柯,如果他想着哥哥……的事情被哥哥知道了,他就真的死定了。他还没有搞明白这些事情,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
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而在喻挽桑心里,他没意识到岑道州的小动作这件事,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他一门心思要把岑道州喜欢男人的各种可能性都掐死,凡是会给岑道州灌输这种奇怪思想的人和事,都会被他三百六十五度防守。
就连上回有个男生给他自己表白,他都能解释成问问题。
他就不信,在他的严防死守下,岑道州还能喜欢上男人!
然而,就在前不久,在姜其柯家里看电影那会儿,他亲眼看见岑道州抱住了姜其柯。喻挽桑没有想到,在他的严防死守下,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岑道州连姜其柯这样脑子只有花生米大小的人都能看得上?
喻挽桑想,他迟早得把姜其柯给干掉。不管如何,这辈子岑道州绝对绝对不能再喜欢男人!
起码也不能喜欢像姜其柯那样的男人。
庙会很热闹,几条小街道连着,街上都挂着灯笼,摊子上也都亮堂堂的,卖糖人丶冰糖葫芦和各种编织饰品的摊子前围了不少情侣。有穿着道袍的男人在摆摊算命,他的摊前排了不少人。
马上就要到烟花会的入场时间,喻挽桑打算拉着岑道州先入场占个好位置。
岑道州却拉着他去排道士算命的队伍。
“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那个大叔帮忙算一下,你等等我好吗?”岑道州望着他。
喻挽桑撑着伞,给小少爷挡着风雪:“好,我等你。”
岑道州满足地笑了笑,他笑得有些勉强。轮到他时,烟花会已经开始。天空被烟花好像炸出了一道口子,夜晚绚烂夺目,吸引着让人忍不住望过去,而那一擡头的瞬间,就仿佛被定格成了永恒。
岑道州擡起头,那一刹那,他看见喻挽桑的眼睛丶眉毛丶鼻子和被冻得有些白的嘴唇,雪沾在喻挽桑的短发上,喻挽桑的眼神深沉而有让人看不透,那一刹那成了岑道州心里永恒的心动。
道士以测字为主,测得特别快。岑道州写了一个“绣”字。“绣”字测姻缘,乃是吉兆。“字末三川六段,为天地交泰之象,夫妇可偕老。这是字面的意思,”道士说,“有些事有些人,看不透乃为吉,看透了,便容易昧了心。”
他说着,拿了手里的铜钱丢到桌案上,三枚铜钱总共测了六次,得到六爻卦象。他叹了口气:“老子下山来玩儿,没想到测到一个凶的。这回我阴德都得散去不少。”
喻挽桑拉着岑道州就要走,这道士看起来就很不怎麽样。
“等等,”那道士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军大衣,站起来,说,“小朋友你给了钱,我不能不给你指路。这有损我们行业的规矩。”
岑道州停下来。烟花的声音震耳欲聋,身边不断有人挤着往烟花会举办的滩涂方向走。
他被喻挽桑拉了一下,喻挽桑手里的伞一直罩在他身上。
“我不测了,哥哥不让我迷信。”岑道州看了眼喻挽桑说。
“他啊,”道士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就是你最大的迷信本身。三千世界一菩提,旧事难断,新事难择。一切劫数都是命定。”
喻挽桑:他在点我呢?就差把我是重生来的写明白了,什麽旧事新事,他偏偏要把这两个混为一谈。
岑道州跟着喻挽桑进了烟花会。烟花的声音很大,岑道州凑近一步挨着喻挽桑:“哥哥,一开始我觉得门口的道士是骗人的。
“那你还去测字?”
“玩玩嘛,”岑道州把手放在喻挽桑的兜兜里,他牵着喻挽桑的手,自己手心里也在冒汗,他在紧张,在把握分寸,他不知道分寸在哪里,所以一直在小心地试探,“但是後来他说,哥哥你是我最大的迷信时,我就觉得……他好像真的有那麽几分功夫在的。”
烟花会迎来尾声。烟花炸开的声音越来越大。岑道州擡起头看烟花时,发现自己的耳朵被一双手罩住。他扭过头去看喻挽桑。
“哥哥?”
喻挽桑在他耳边说:“我不信命,所以你最好也不要信。”我能改变我们的结局,不就是天灾人祸,不就是所谓的性别取向,还有你缺失的快乐童年,我都给你补上。
“嗯呐,”岑道州转过身,攥着喻挽桑的羽绒服衣摆,“我不信命,我只信哥哥。”
烟花盛大,他其实没有听得特别清楚喻挽桑的话,只听到了前半句。喻挽桑不信,那他也就不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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