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脚欢快地在荡啊荡,鞋子也被他踢掉。
他伸手就要去捉桌上的食物,喻挽桑板着脸教训他:“吃饭不能用手抓。”
岑道州嘴一瘪,就要哭。喻挽桑还用筷子打了他的手。
喻挽桑心里咯噔一下。岑道州的嘴角越来越向下垮。喻挽桑的心里又咯噔一下。岑道州眨了眨眼睛,眼睛里都是眼泪,手还拽着喻挽桑的衣服开始扯。喻挽桑的心已经咯噔不出来了。
“你是小哭包吗?哪儿来的这麽多眼泪,不准哭了。”喻挽桑拿了自己的筷子,给岑道州夹了一点蔬菜和酥肉,他用勺子舀了两勺肉沫蛋羹到岑道州面前的碗里。
岑道州还不太会用筷子,只能用勺子舀着吃。
他一看喻挽桑给自己夹了吃的,顿时就收了眼泪,笑得可甜了,说:“州州不是小哭包,州州是鱼鱼锅锅的小甜心呐。”
喻挽桑没吭声,虚虚地用手护着岑道州,怕他摔地上去了。
岑妈妈把喻挽桑的举动看在眼里,眼睛里的笑意多带了几分真心。
喻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咱们州州小少爷真会撒娇,一看以後就是会讨老婆喜欢的。”
岑妈妈也觉得自家儿子非常可爱,但还是谦虚地说:“他也就会撒娇这点讨人喜欢,平常折磨起人来一点都不可爱。”
喻挽桑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哭包很可爱,还特别生气地捏了一下岑道州胖乎乎的脸颊。
嗯,手感特别好,比他自己的脸要好捏。
岑道州的脸颊软软的,鼓起来,他说:“鱼鱼,锅锅,走走好捏麽(鱼鱼哥哥,州州好捏吗)?”
喻挽桑跟手被烫着一样收回来。
“不好捏。”他口是心非地说,“还有,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跟饶舌一样喊锅锅。”
“喔,好吧,那以後州州捏鱼鱼锅锅的脸,锅锅的脸好捏,软。”岑道州咀嚼了两口米饭,吧唧一口亲在喻挽桑的脸颊上,“也好亲呐!”
喻挽桑这回彻底觉得自己脏了:“你才好亲,你全家都好亲!”
岑道州三岁就开始学钢琴。
所以平常很少有时间来和喻挽桑玩。
为了来找他的鱼鱼哥哥玩,他提前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就算鱼鱼哥哥骂他,他也喜欢,哥哥总是口是心非。
其实小孩子太早学钢琴也学不会什麽,偏偏岑妈妈是钢琴师,她请了一个业内的大师来教导岑道州。
她总说:“也不指望州州学得多好,只希望钢琴能够磨磨他的性子,别跟他爸一样,做事急躁。”
岑道州头天晚上在喻家睡的,他就是为了第二天能够和喻挽桑一块儿去玩。
两个小朋友睡在一张小床上,岑道州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兔子抱枕,选择抱着喻挽桑一块儿睡。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你好烦呐。”喻挽桑摁着岑道州的脑袋,推开他。
岑道州被推开了,又爬过去,用脸颊去贴喻挽桑的脸颊:“锅锅,可是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不准喊锅锅,”喻挽桑把他的兔子抱枕塞给他:“抱着你的兔子睡。”
岑道州扯过自己的兔子,噗叽一声,兔子被丢到地板上。他嫌弃地说:“不要。”
两个小孩子都有早睡的习惯,喻挽桑先坚持不住,眼皮耷拉一下就要睡着了。岑道州从床的里面挪到喻挽桑旁边,张开手臂心满意足地抱住喻挽桑。
“锅锅,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岑道州问。
“嗯?”喻挽桑睡得迷迷糊糊。
“我喜欢锅锅。”岑道州踢了踢被子。
喻挽桑扯了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别叽叽歪歪,睡觉。”